同事。
“在生日還沒到之前,我還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
“你生日是什麼時候?”
“十五月三十六日。
”
“真是睜眼睛說瞎話!胡說八道!”
尤裡安忍不住笑了出來。
光聽他們之間的交談,實在無法讓人相信這兩個人以前是正規軍的中将及中校。
像他們這麼有才能,這麼異類的軍人卻在自稱為“自由的軍隊”的同盟軍中也無法占據核心的高位。
隻有在伊謝爾倫要塞,也隻有在楊威利的麾下,他們才能充分發揮其才幹及個性。
能接納這樣的部下并使他們一展所長的就是指揮官的器量問題了,也就是所謂的“将器”吧?那自己是不是有這樣的器量呢?
當亞典波羅和波布蘭回過神來時,尤裡安已經不見了。
“那家夥跑哪裡去了?如果要想事情,在這裡不就可以了?”
“大概是不喜歡近朱者赤吧?”
“唔,說朱的可是你自己喔,大概你就是這樣吧!”
毫無自覺的另一個“朱”忿忿地說。
卡特羅捷.馮.克羅歇爾,也就是卡琳,在結束了當天的模似訓練之後,手中拿着運動飲料往森林公園走去。
在半路上,他遇見了幾個和他同年齡的年輕女兵,随即三言兩語交談了起來。
她們待會兒就要去跟幾個低階青年軍官見面,然後一起去跳舞。
伊謝爾倫的人口結構以男性占了絕大部分,所以年輕的女性有充分的權利去品量男人們,選擇自己最喜歡的對象。
盡管如此,華爾特.馮.先寇布及奧利比.波布蘭等身經百戰的勇者們卻仍然有許多機會去愛一朵以上的鮮花。
“卡琳,你不一起去嗎?對你有意思的男人可多得很呢!你可以選擇你喜歡的類型啊!”
一個女兵邀約卡琳,在卡琳回答之前,另一個女兵早已笑開了嘴。
“不行不行!邀她去也沒用。
因為卡琳喜歡的是那個有着亞麻色頭發,像幅畫像一樣的類型哪!”
女兵們揚起一陣笑聲,不聽卡琳辯解“才不是那樣呢”,就像一群快樂的鳥兒四散飛去。
被衆人留下來的卡琳重新戴好了她的黑色扁帽,撥了撥淡紅茶色的頭發,帶着一副仿佛迎着北風的鳥兒的表情,朝相反方走去。
一如她所料,那個“有着亞麻色頭發,像一幅畫像一樣的類型”的年輕人就坐在森林公園的一隅--那張“楊威利的長椅”上--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在卡琳站到他身旁二秒半多的時間之後他才注意到。
“我可以坐下嗎?”
“請坐!”
尤裡安用手掌拂了拂長椅面。
卡琳姿勢優美而坐下來交叉着雙腿用她那藍綠色的眼睛看着稍嫌年輕的司令官。
“還在想什麼事情嗎?”
“責任太大了,思緒沒辦法整理出來。
”
“尤裡安,當大家認同你當司令官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
我們會完全地聽你的判斷和決定。
那些有異議的人不都已經離開了嗎?現在你的決斷就是大家唯一的選擇。
”
卡琳的口氣一樣強硬,态度一樣堅決,然而,她的一言一行卻像初夏的和風般伴随着一股清爽的感覺,尤裡安沒有一點不快的感覺。
而且一直都是如此。
尤裡安覺得完成責任和被重壓所壓潰這兩件事就像處于天秤的兩端。
隻要随便加上一根毛發,天秤就會傾向于某一邊。
尤裡安自覺到一根淡紅的毛發加在完成責任的那一邊了。
卡琳經常把尤裡安當做一個義務來考量改放在權利之前。
或許她自己并不自覺,但是,她卻經常無形中轉換了她對尤裡安的思考方式。
II
銀河帝國的高階層中對伊謝爾倫采取武力解決的論調日漸擡頭,相對的,伊謝爾倫中主張與帝國決戰的聲勢也越來越強勁。
這隻能說冬眠時期已經結束了。
一向行事屬慎重派的亞曆克斯.卡介倫中将也指出,不斷出現的經濟流通上的混亂,對帝國而言可能是“暴風雨前的微風。
”
“但是,皇帝至少經高登巴姆王朝的時代更能處理好政治,不是嗎?”
“善政的基本就是不讓人民挨餓呀,尤裡安。
”
卡介倫的立論明快而正确,所以尤裡安也提不出反論。
舊同盟軍中最高階軍官的男人繼續說道。
“因為一旦餓死了人,盡管你有多少政治的自由都是枉然的。
如果這種問題波及到帝國本土的話,帝國的經濟官員們一定會鐵青了臉。
”卡介倫說得沒錯,如果這種情況不是偶發事件而是一個長遠的謀略的話,就算是在戰事上所向無敵的皇帝也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把整個事情收拾好的。
“ ̄ ̄是費沙勢力的謀略者嗎?”
“很可能。
”
卡介倫表示贊同。
尤裡安蹙起了他的眉毛,又陷入了另一個思緒當中。
“可是,如果是費沙的陰謀的話,為什麼選這個時候?做這種事?”
尤裡安有滿的疑問,而這些疑問則伴随着許多的不安。
原本費沙就不應該有足以和銀河帝國相抗衡的武力,所以在經濟上采取遊擊戰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費沙不在成為皇帝前的萊因哈特.馮.羅嚴克拉姆發動“諸神的黃昏”戰役之前就采取這樣的對抗措施呢?如果帝國軍的後方在物質流通、交通、通訊方面的體系混亂的話,盡管帝國軍再怎麼強悍,要做長距離的遠征也是不可能的事。
如此一來,費沙不就能得以确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