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露了個惡意的笑容說着。
“就這麼做。
不過,吉爾菲艾斯,等到我在誇耀勝利的時候,你又會說:他們已經知道自己的錯誤而為之慚愧,所以請原諒他們——是吧?”
他伸出了外形極美的白皙手指,卷繞着友人的紅發。
“你很溫柔。
但我要告訴你。
你隻要對姐姐和我溫柔就行了。
對其他的家夥可沒有采取這種态度的必要。
”
那眼眸的色彩像是開玩笑,又像是真心話。
III
“帝國軍的一部分正不戰而退。
我軍的勝利就在眼前。
”
先滿樂觀的這個報告,使老提督皺起了他的白眉。
要立即判斷敵入的後退是真實或是圈套是困難的事。
一切都在相對性的範疇中。
雖然何蘭多做法魯莽,但若敵軍更弱一些,則勝利就會歸于同盟軍。
此時另一通通訊信至陷入沉思的老提督。
“比克古提督,我想請你幫忙制止一下何蘭多的亂蹦亂跳。
我知道那家夥無視于舊有戰術,但我可不認為他是在構築什麼新的戰術。
”
“可是,伍蘭夫提督,現在他似乎正順利地占着憂勢。
也許會提前結束而打赢這場仗呢?”
“現在的狀況如果能一直延續下去那當然好,但眼前就快到達界限了。
帝國軍中隻要有個略有遠見的指揮官,就應當會從混亂的旋渦中抽身而出,尋找反擊的機會。
此刻即使會被憎恨也應該制止他,要他後退,否則也許連我們都會被拖下水的。
”
伍蘭夫隻有名而沒有姓。
他是以前曾支配半個人類世界的剽悍的遊牧民族之後裔。
身高并不很高——大概勉強可稱得上是高大,不過給人巨人般的印象該是因其寬闊的肩膀和厚實的胸膛吧。
是個有淺黑的臉和銳利明亮的眼眸的四十出頭的人物,素有勇捋之盛名。
“何蘭多似乎想讓自己成為第二個普魯士.亞修比提督。
”
伍蘭夫提及了他們在半世紀前戰死的先人的名字。
比克古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件事。
何蘭多是和亞修比一樣地在三十二歲時升任中将,一思及這過去最名謄的例子,使得何蘭多那野心的光芒也盆增了色彩。
、
“如果在三十五歲前曳上了元帥,那他就可淩駕阿修比了。
”不過正如您所說的,帝國似乎是有個有遠見的人在。
好像有部分艦隊不戰而退了。
”
“不是逃亡也不是敗走,而是後退啊。
”
“原來您也注意到了嗎?”
當然注意到了。
沒注意到的,大概隻有何蘭多那得惠過頭的人吧?前進和勝利、後退和敗北,那家夥連其中的分别似乎都不知。
”
伍蘭夫高聲咋舌。
“那種非常識的艦隊運動,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隻會使到達臨界點的時間提早而已。
如果那位帝國軍的指揮宮有允分戰力的話,何蘭多大概會被引入縱深陣列之中,而遭到圍攻吧。
那家夥沒注意到這一點嗎?”
比克古撫着下巴,以那深思的表情面對着通信熒幕。
“正在勝利的時候,或是深信自己正在勝利的時候而要他後退,我想大概比被女人甩開時叫他抽身更為困難吧!伍蘭夫提督。
”
老提督的比喻使僚将面帶苦笑地認同了。
而此時,他們也隻有努力讓第一艦隊的敗亡不要牽連到友軍的崩潰,隻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敵軍接近了。
”
接獲報告的萊因哈特,不由地将視線朝向參謀長的側臉。
這家夥以為他的長官是盲目的嗎?或者是他隻把敵人定義為後退者呢?
“不做對應嗎?司令官。
”
這種說法刺激了萊因哈特,但……:……
“閣下,要不要把艦隊稍稍上前去應戰?”
因為吉爾菲艾斯說了,而使萊因哈特對參謀長的怒氣也流散了。
“……不,還早。
要再更後退一些。
”
為何吉爾菲艾斯要故意做出違背己意的進言,萊因哈特在一瞬間理解了。
紅發的友人是要他将怒氣宣洩在自己身上。
通常,在諾登面前,吉爾菲艾斯隻要沒被萊因哈特指名就不會開口。
如果他多了嘴,大概會被說是“缪傑爾提督大過縱容副官。
公私不分的人沒有居于人上的資格”用來做為對萊因哈搶懈人身攻擊的籍口吧。
吉爾菲艾斯不得不對此留意。
被萊因哈特叫喚時,也特意地使用“閣下”這嚴謹的敬稱,他一直是如此細心的。
“吉爾菲艾斯少校,不必急燥。
隻要再一合敵人的攻勢就到達極限。
那個瞬間才是攻擊的時機。
剛才我也說過了,你好好記着。
”
“是,閣下,下官多言了。
”
萊因哈特故做無意地看了下諾登,心中為之咋舌,參謀長對于他們二人的交談似乎全無感受,隻微微洋溢着動搖的臉色在注視着熒幕,吉爾菲艾斯的顧慮是白費了。
在十六時四十分到十九時蘭十分之間,戰況推移至同盟軍有利的局勢。
而且這成果幾乎都是由第十一艦隊那非常識的積極果敢之行動所獲得的,因此何蘭多的自尊心也理所當然地一直膨脹,幾乎認為最終的勝利已是既定的了。
日後被比克古評定為“拟似天才”的此人,此時正意氣風發到了極點。
“前方敵影稀少。
現在直進切斷敵軍,将其完全擊滅。
”
收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