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無數的冷笑。
帝國曆四作六年三月二十一日,克洛普修特克侯爵威爾赫姆,手持着複合材質制的黑盒子,身着帝國軍預備役上将的禮服,走進布朗胥百克公爵官邸的大門。
距上次走進此門這已是相隔三十年之後的事了。
在此之前,他把侯爵家創立以來所擁有的,位居帝都一角的宏偉壯麗的獵園及附屬的宅邸獻給了皇帝,對宮内省和典禮省做高額的獻金,贈送秘藏的美術品給布朗胥百克公爵等主要的門閥貴族。
以卑下的言詞,低下那傲饅的頭,懇求讓他回到社交界。
得自自己的經驗,他知道對貴族們卑躬曲膝是最有效的了。
由爽快的優越感得到刺激的布朗胥百克公爵,滿足地望着連皇室都沒有的幾張名畫,而鷹揚地将這藏着陰慘決心的暗殺者邀入了自宅。
負袁國内治安的内務省,五世紀以來的惡弊,正如派皮般地層層重疊入那種陷入迷宮的罪案,不能公布真相的政治性陰謀,全都以“企圖打倒帝政共和主義者的策謀”之名處理了。
有時則在已經收監的政治犯或思想犯身上,加上這些罪狀,而加以重罰。
開祖魯道夫大帝,為了揭發共和主義者而獎勵密告。
如果密告是事實則加以表彰,即使并非事實,也會視為對皇帝之忠誠心的表現,而不加以處罰在士官憲兵射殺共和主義者時,即使無辜的市民被卷入了,也會被認為“站共和主義者身邊就是自己的罪惡”士官憲兵都得以免罪。
但這一次似乎輪不到“不敬的共和主義者”出場了。
炸彈是裝在克洛修特克侯爵所持來的黑箱子的事實,已在當晚确定了。
“克洛普修特克侯爵?不可能吧!”
但趕到侯爵邸的憲兵個,隻能看到主人不在後,執事和家仆們那狼狽不安的表情。
當局雖然也着手調查宇宙港,但克洛普修特克家的自家用宇宙船、在炸彈爆炸當時,就以大貴族原有的派頭,比公共用客船優先出港而去了。
“似乎是要派遣讨伐軍。
當然,克洛普修特克候爵以大逆不道罪未遂狠口的罪名,已經被肅奪爵位了。
事件的第二天早上,萊因哈特從吉爾菲艾斯處聽取此情報,就穿上第二件禮服到皇宮去了,他命令徹夜搜集情報的吉爾菲艾斯,在家中睡上一覺。
申請谒見的萊因哈特,和十多個先客一起等上了二個鐘頭。
雖然曆代皇帝當中,據說是有清晨四點就進辦公室的,但現在的皇帝佛瑞德裡希四世,并未從早期就折磨廷臣,而選擇了讓希望谒見者等候的方式。
谒見開始了以後,又費上一個半小時。
踏進谒見室一眇的萊因哈特注竟到了第二件事,一是安妮羅傑不在皇帝身邊,二是大氣中浮着酒精的微粒子。
“……缪傑爾中将,這次可真是個災難。
不過,沒有受傷是再好不過的了”
萊因哈特更低下了頭。
侍從把視線投向希望谒見者的名單上身份,在皇帝耳邊小聲地說了些話。
“是嗎,你已經是上将了啊。
”
“全仗陛下恩典……”
“嗯,是啊,是朕任命的。
”
皇帝口中吐着大口的酒精臭味在笑着。
端置在銀制小幾上的白酒酒瓶,已有一半以上是空的。
“那麼,今天一大早為了什麼事,來吵醒你的恩人呢?”
“臣來請求,關于讨伐克洛普修特克侯爵一事,請派遣臣為将領。
”
掩去表情和感情的萊因哈特隻把用意說出。
他語望能從這窒息感中解放的日子盡早到來。
“啊,那件事啊。
你會來請願是無可厚非,不過指揮官已經決定了。
如今是不能變更的。
”
請問是哪一位大人?”
布朗管百克公爵說一定得由他來做。
昨晚他就來提及此事了。
公爵閣下的軍人身分應當是預備役的吧?這一點,陛下您忘了嗎?”
正如你所言,不過他請求在這次暫時地恢複現役。
終究大貴族中受害
者太多了,大家都想為自己的兄弟、堂兄妹什麼的複仇。
自古有言,複仇為先,實在也是無從阻止。
還有,和你處得不好的……,……那個誰呢?”
皇帝以指尖敲着太陽穴。
“對了,是菲爾格爾男爵。
他也參加了此事。
“話雖如此,陛下,臣并不對任何人懷恨。
男爵那邊如何想,臣是不知道,但臣是未記恨的。
皇帝把那遲鈍的眼光,傾注在年輕廷臣那華美的黃金色的頭上。
在下颚周圍響起了不知是笑還是歎息的微波。
“……不管如何,有很多他那樣的人從軍了。
對你而言,會有些難以指揮吧?”
“是的。
雖非出自本意,卻也不得不承認皇帝所言正确。
“難得來了,就允許你去見你姐姐吧。
”
走出谒見室,當他在走廊的一角看到走近的菲爾格爾男爵時,萊因哈特證明了自己對皇帝所做的辯解是完全僞造的了。
他露骨地現出厭惡的表情。
當然,菲爾格爾的态度則明顯地更甚于萊因哈特,兩眼散出有毒的火焰。
“喔,缪傑爾大人安然無恙啊?我可死去了幾個友人呢。
”
男爵閣下的平安也令人欣喜。
你的朋友實在令人婉惜。
“我實在該像你一樣出身低微一點。
那樣的話也就不必在那種場合失去朋友了。
”
似乎以中傷對方為樂似地,男爵高聲地說着。
連友人的死都用來做為攻擊萊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