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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肅正軍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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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了“戰鬥技術顧問”的職稱,負責指導沒有戰場經驗的青年貴族們,但這些“徒弟”們欠缺順從和認真的情況已到了難以衡量的程度。

    羅嚴塔爾在一周之間,放棄的次數已有一打之多。

    而他們友人到底放棄了多少次則不得而知了。

     “把指揮權交給我。

    我三個小時就把它結束掉。

    ” 米達麥亞怒吼着,總之不肖的徒弟們終究是成功地鎮壓了叛亂,克洛普修特克侯爵飲下了毒酒和怨念自殺了。

    至此,布朗胥百克邸的爆炸事件所引發的騷亂應算是告一段落了,但……。

     雖然法律規定叛逆者的資産應全部沒收歸于國庫但實際在戰場上則各盡其掠奪之能事,勉強留在帝國财務省手中的大概隻有不動産或有記名的金融資産了。

    财務省的官吏時常會混在讨伐軍的先頭部隊中前進,在寶石箱,高級家具或毛皮上貼上“帝國财務省”的封條,尤其是在六十多年前,威廉斯坦公爵的叛亂被鎮壓之後,為了掠奪和施暴目的而侵入居館的将兵,看到眼前所及的情景,張着嘴巴說不出話來。

    幾乎隻要是人力可以搬動的物品都被貼上封條了。

     “這一切都是帝國政府的公有财産。

    若是碰上了一根指頭,可就是侵犯皇帝陛下的财物了!” 呼吸還沒平靜下來,比兵士們先到場的财務省的官吏就已轉身而去。

     這些掠奪未遂犯們為之狂怒,但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過,因為那位官吏并未在威廉斯坦公爵那為數上百的愛妻身上貼封條,所以将兵們就侵犯這些女人,證明了忘卻羞恥心的軍隊是如何地兇惡。

     這位忠于職務的宮吏,由當時的财務省次長授與表彰狀與獎賞金,但因為私人的複仇心驅使,讨伐軍幹部們施加了壓力,雖然已經過征兵年齡,但他仍被人以士兵的身分送往最前線。

    不,他違背軍部的期待而一直活着,六年後,他回到妻子的身邊。

     在此次克洛普修特克侯領的讨伐行動中,财務省的官吏也同行了,但并沒有那一種“模範官員”存在,将兵們為所欲為地對非戰鬥員施暴,掠奪财物。

    比較複雜的是,從這般的蠻行中,可以看出平民出身的兵士對大貴族們所蓄積的憎惡所表現出來的一面。

     因此,掠奪成暴行被當成是一種消解需求不滿的方式,而有着被默認的傾向,不過,此次的克洛普修特克侯領讨伐行動有些大異其趣的事,就是被讨伐者與讨伐者都同為特權世界的住民的這個事實。

    讨伐軍的編成原本就是為了迎合門閥貴旋們,但參加的青年貴族當中的大半,都把掠奪與暴行,和戰鬥一樣地視為遊戲。

    長期享受着特權和物質的充足,使其現實感稀薄化了,為追求刺激而喜好單方面地施虐,加強了希望他人不幸的心理傾向。

     住在克洛普修特克侯領的人們,不分貴賤,都成被施虐的對象。

    在戰鬥時臉色蒼白害怕得顫抖的這些人,對想抵抗也無力抵杭的老人、女性及幼兒,則欣喜地行使着暴力,搶奪财物。

     關于這一方面,羅嚴塔爾從一開始就棄而不顧,而米達麥亞則捉住那些不肖的徒弟加以叱責,不斷地努力阻止這可恥的蠻行。

     “我教你們戰鬥的方法,但可沒教過你們掠奪、施暴和放火的方法。

    ” 用這台詞來保使對方反省,米達麥亞自己都厭煩,但看到蠻行,他卻無法裝做默然無視的樣子。

     “有一天你們會牽着後悔的手跳起毀滅的舞蹈,多少記着這些話吧。

    ” 并非在做預言,但米達麥亞帶着充分警告的含意說出些話,雖然趕走了這些穿着軍服的無賴漢,但一想起在他的視線射程外所發生的惡事數量,不由地起了一陣徒勞感。

    羅嚴塔爾以那毫無熱力的眼神望着友人。

     “正論家的米達麥亞提督,您可真是辛苦了。

    ” “你别挖苦我。

    ” 雖然理解僚友那不悅之至的心情,羅嚴塔爾卻也不放松他那譏諷的口吻。

    有一半是對着栖息在他自己内部的某物所說的。

     對大貴族的蠢孩子們而言,這場戰鬥不過隻是一次遠足罷了。

     真是危險的遠足啊。

    人血代替小河在流動,所聽到的不是歌聲而是慘叫。

     聽取了米達麥亞的苦澀心思,羅嚴塔爾的表情也略為正經起來。

     “總之他們就如同有着特權和巨富的野獸,有知識卻沒教養,有自尊心卻沒有自制心。

    那種小輩在這五世紀以來齧破了高登巴姆王朝。

    我從以前就覺得奇怪,偉大的魯道夫大帝怎麼沒從墳墓爬出來,咬死這些功臣們的不子孫呢?” “你說得太激進了,羅嚴塔爾提督。

    ” “不過所做的可沒米達麥亞提督那麼激進了,而且還是在暗地裡說的。

    ” 兩人面面相對,互相苦笑。

    那苦笑相當幹澀,不必多少時間,就轉換成更為辛辣而深刻的表情了。

    渥佛根·米達麥亞少将因射殺部下而被問罪,被關進設在一艘輸送艦内的禁閉室一羅嚴塔爾得知此消息,是在将近夜晚時。

    他閃動着金銀妖瞳而站了起來,看到其目光的人都為之畏縮。

     “我當然不是正義的化身。

    但是,當時我的主張必定比那些家夥的主張更有份量才是。

     米達麥亞毫不畏懼地斷言,但對羅嚴塔爾而言,是不必再聽這些話的。

    對猶豫不決的警務兵當頭棒喝,才好不容易可以會面,但身為少将的身份卻被關在倉庫的一角,從這一點就很容易可以推察得到,米達麥亞沒有立即回答。

     “掠奪?暴行?或是虐殺?” 一連串地問下來,米達麥亞的眉毛和嘴唇扭成表示不悅的形狀。

    他所看到的,正是所被質問的全部。

    一名軍官在一幢宅邸的庭院中,壓着一位高貴的老婦人。

    而在這邊,他的友人們正笑成一團。

    米達麥亞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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