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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肅正軍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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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識的這位上尉,當然也是貴族出身,他正和友人打賭“以六十歲以上的老太婆為對象,看是否還能發揮男性雄風”。

    他們在哄笑中對老婦人施暴,并想奪取婦人手指上的藍寶石戒指作為戰利品,老婦人咬着指頭,想把戒指吞下,但卻卡在喉上。

    俯視着苦悶的老婦人,那上尉更為之大笑,以軍用匕首割開老婦人的咽喉,取出戒指。

    然而,那隻手就被奔來的米達麥亞扭了起來。

     認得米達麥亞的這上尉,臉上浮現了條紋花樣。

    那是狼狽、不平及冷笑的三原色。

    米達麥亞銳利地看出那并非反省、後悔及恐懼,而自覺到怒氣已迅速升到了危險水平,上尉發出哀叫,因為那抓的手腕發出激烈疼痛。

     “好,你要如何辯解?這位弱小的老婦人空手地攻擊帶有武器的年輕力壯的軍官,軍官因為無法抵抗,隻好使用武器自衛,是嗎?” “……” “就算如此,也沒有必要搶奪她的戒指吧?不是嗎?” 好不容易對方有了回答。

    但那卻是出乎達米麥亞意料之外的回答。

     “我有個父親哦!” “誰在跟你做戶口調查?” “你聽完我的話。

    我的父親是布朗胥百克公爵的表弟。

    另外,我姐姐嫁入了立典亥姆侯爵一門。

    在你要主持那廉價的正義之前,最好查一下我的族譜。

    ” 渥佛根·米達麥亞雖是罕有的勇敢青年,但他的現在并非隻靠勇敢來建立的。

    在公私方面的種種戰鬥中,他都正确地算出敵人的技倆和自己的實力,預測結果,以最佳效率獲取實質的勝利,所以才在二十多歲就獲得了提督的座位及相對的名聲。

     此時他應當也該如此吧?但是,憤怒的水量已經越過忍耐的堤防。

    而對此加上毀滅一擊的是上尉白己。

    不經由正當的議論,甚至也不經由自己的狡辯,而想以權貴的威勢來使自己的過錯正當化。

     米達麥亞抓着那染着血和污辱的手腕,把上尉的身體拉了起來。

    上尉的友人們,臉色要比上尉本人更蒼白。

    他們就算糾集五打的人數,也對抗不了米達麥亞一個人的銳氣。

     “在帝國軍軍規上明文記載:以不法手段危害人民,有損軍威者,以将官之權限可處以極刑。

    根搖這條文,将卿即處刑以正軍規!” 在米達麥亞的表情中,看出了拒絕讓步的嚴峻,上尉的表情為之一變。

    他會變得兇暴,是隻有在面對無力的對手的時候。

    他雖然不懂得尊敬勇者之道,但卻懂得去畏懼。

     “等一下,讓我見見公爵。

    ” 他孱弱地哀求着。

    他已忘記在不久前的過去,自己曾對他人的哀求報以冷笑。

    卑鄙者的特性,忘卻自己所犯的罪,而還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拔出槍來,至少給你反擊的機會。

    ” 這就是回答。

    上尉瘋狂地環視左右,但沒有任何人幫助他。

    當搖動的視線看到老婦人染血的死相時,上尉的神經線斷了。

    他那尖銳的叫聲使友人們的背脊生出了冰柱,他拔出手槍。

     當他把槍口對着米達麥亞時,看到令人無法相信的景象。

    對方的右手已握着手槍,槍口正對着他。

    這是不可能的。

    先拔槍的人是他啊—— 上尉開槍了。

    偏離米達麥亞的臉約三十公分的光束破空而去時,米達麥亞的手指才出了力。

     光束正确地射中上尉的兩眼之間。

     像表兄弟之子這般遙遠的血緣關系,布朗胥百克公爵歐特,不可能對其有多深的關愛。

    但是,畢竟是同一族的人,該男子拿出布朗胥百克公爵的名号出來威吓,卻仍然被處刑的這個事實,對大貴族而言,已經像是傷了他的體面并在那傷痕上抹鹽一般。

    他以讨伐軍總司令官的職權,逮捕“加害者”的軍官,自行盤問。

     就算到這地步米達麥亞也毫不膽怯。

    他昂然地面對帝國最大的門閥貴族,承受種種情緒化的罵聲,再一一舉出例證點破。

    指責出原本應當規制兵士行為的貴族出身的軍官們,反倒先破壞軍規,殺害非戰鬥員,對女性施暴,在民宅縱火,掠奪财物,“實在是大大地使軍旗和皇帝陛下之名蒙羞。

    ” “被稱為貴族的各位,若是一般無知的平民也就沒話說,有着偉大的祖先。

    以曆史上閃耀的家名為傲,原本應當是富有教養和廉恥心的貴族子弟,卻做出如此駭人的醜行,實在令下官難以相信。

    ” “……” “帝因軍的榮譽,是在于以武力守護國家這一點上,而不是在于行使掠奪、虐殺、破壞之類的惡辣的淫樂上。

    而令全軍徹底奉行則是總司令官的責任吧!?然而,公爵閣下不隻默認他們的暴虐,還否定依軍規處罰一事,您自己是不是使總司令之座蒙羞了呢?” 米達麥亞也明白,話說到這裡,對方和自己都已斷了退路。

    雖然心裡明白,但此時,他的氣質卻驅逐了盤算,他的舌端不斷猛烈地連射出彈劾的語句。

    每一句語都使布朗胥百克公爵臉部的紅血球減少。

    他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激動地下令處決米達麥亞,但被親信的安森巴哈.修特萊等軍官們勸阻,避免犯上處決将官的危險,而僅止于下獄。

     ,……羅嚴塔爾搖着那暗棕色的頭,歎了口氣。

     “對着狗和猴子述說真理也是無益。

    大貴族們,特别是年輕的貴族們,其自我意識是毫無節制的。

    因為他們的字典上沒有限度、節度、程度之類的詞彙。

    ” “我是不得不說的。

    ” 米述麥亞無愧色地回答,聽到這句話,羅嚴塔爾也說不出什麼了。

    當時如果為了自己的安全而默不作聲,那麼渥佛根·米達麥亞這個人就沒有存在價值。

     “算了,不管如此何,灑落在地的酒是無法再回到瓶中的了。

    考慮一下今後的打算吧。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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