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的話,紅發的友人點了點頭。
“嗯,沒有口袋,不把它吃掉是不行的。
”
他們現在想着。
不管是莴苣或是毒草,隻要是安妮羅傑做的菜,都該把它吃完才是……
“我看别叫那女人蛇夫人了,就叫她莴苣夫人吧。
初夏的陽光,在草上、水面上、樹葉上、以及兩位年青人身上,演奏着無聲的華爾滋。
但是那快轉舞動的音符,卻播送着暴風雨的預兆。
遠方雷聲悄然掩進,尖兵發出的微響,萊因哈特曆然可聞。
就算他沒有想要為整首交響曲作曲,但至少想參與其中一樂章的編曲吧。
III
“不予起訴”的米達麥亞,在五月九日被釋放了。
和妻子渡過一夜後,翌日,米達麥亞随着羅嚴塔爾來到林培爾克.修托勒傑區造訪,歡慶和萊因哈特及吉爾菲艾斯的再會。
……僅僅二年以後,他們四人指揮合計十萬艘以上的艦隊,和門閥貴族軍一争霸業。
但是,在目前,對菲珀夫人而言,他們仍隻是“二樓的客人”而已。
“我會送咖啡上二樓,紅發先生。
”
“有勞你了,菲珀夫人。
”
“金發先生和經發先生的朋友突然增加起來,是好現象哦。
”
“嗯,我也覺得是好事情。
”
在不做作的回答中所含意義之深,當然是菲珀夫人所無法想像的。
在二樓的起居室飄着咖啡的香味。
還好椅子有四把,讓吉爾菲艾斯也安心了。
真是,以一個帝國軍上将而言,萊因哈特所過的素生活可真叫人呆然了。
大緻也隻有上尉或少校的生活水準而已。
這天,萊因哈特并非為了喝茶聊天,才接受兩位青年提督的來訪。
想更加強這得來不易的盟友之間的牽系,才是他的目的。
最先提及預定在秋進行的出兵計劃,得到“那可令人期待”的反應之後,就轉移了話題。
他的姐姐格裡華德伯爵夫人,也就是安妮羅傑受到培尼明迪侯爵夫人蘇珊娜的憎恨成了某個陰謀的對象。
他說了此事,并且把萊因哈特過去曾被企圖殺害的事實,初次告知了其他人。
“原來如此,那‘虛幻的皇後陛下’……”
米達麥亞和羅嚴塔爾異口同聲說道。
培甩明迪侯爵夫人的名号,以及她差點被冊定為皇後的過程經過,他們都是知道的。
但萊因哈特的生命一再受到暗算的事實,則是初次得知。
米達麥亞栗然地聳了聳肩,原本是想說他領教了同性間之嫉妒的可怕,但口中說出的卻是:
“不過,也真虧您如此地告知我們。
謝謝您的信賴。
”
這樣的一句話。
他對四年間隻有萊因哈特和吉爾菲艾斯所知道的秘密.告知于他,表示出率直的感動。
萊因哈特的意圖算是初步達到了。
羅嚴塔爾也和友人的話采同步調地點了點頭,突然又側頭思索着。
那透視着記憶槽的表情維持了近五秒鐘。
“您知道叫格列瑟的那個宮廷醫師嗎?”
“那個人又怎麼了?”
“我從某個女人那邊聽到,這位醫師時常去培尼明迪侯爵夫人的居館造訪。
我一直不怎麼在意,倒是實然想了起來。
會有什麼幫助嗎?”
“大概吧……”
金發的年輕人,回視着紅發的友人。
吉爾菲艾斯離席到書桌去取來記事本。
特别重要的事不用電腦記錄,而用暗号記錄了下來。
這個暗号是在幼污了兩人一起想出來的,把字母反順序地使用。
A代表Z而B則是?”
看着記事本,吉爾菲艾斯報告着。
他并未把無為的日子做無謂的消耗。
“這一個月裡,格列瑟醫師共造訪培尼明迪侯爵夫人的居館五次之多,而且都是在夜間暗自前往。
”
萊因哈特以手指彈着咖啡杯,似乎在鑒賞着那一瞬的清亮音色。
“宮廷醫師私下到已失去皇帝寵愛的女人之住處……是嗎?卿可從中看出有何緣由呢?”
被問及的羅嚴塔爾,把咖啡杯放在底盤,雙手交叉在膝蓋上。
“夫人送往醫師那邊的是金錢,這是不可置疑的。
而反方向流動的就是情報與技術,這也是确定的,問題是其内容為何呢?”
培尼明迪侯爵夫人和格列瑟醫師之間私通奸情的可能性,被羅嚴塔爾排除了。
所謂的大貴族的女子,是如何地輕視身份低(她們所相信的)男人,這是他熟知的。
因為他的母親也是如此的貴族之女。
“是啊,這我也想知道。
不論如何,要在堤防上挖洞,看來得從醫師身上着手,如果有辦法把他逼得走投無路,破壞他和夫人的關系就好了。
”
“如此,我倒有一個計策。
”
“什麼計策?”
“不是什麼堂堂正正的方法,而是狡智、詭計之類的,這也無妨嗎?”
“無妨。
”萊因哈特回答着。
屠龍與捕蛇,理應是有不同的戰法。
“那我就說了。
宮廷或貴族社會中最強的武器之一,就是中傷、流言、醜聞之類。
無言點了點頭,萊因哈特表示贊同之意。
“而貴族們最喜歡不名譽的傳聞,并且容易聽信此事。
我這麼說,您該明白了吧?”
明白此意的萊因哈特,回視吉爾菲艾斯之後,又再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