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
當我回到司令室時,就看到“隻會睡覺的青年司令官”把腳架在桌子上,用扁帽蓋住臉,睡得非常的幸福。
因此我對卡介倫少将的話,實在提不出什麼反駁。
七九七年二月一四日
今天也有一團三十多萬人的俘虜要抵達要塞。
但是楊提督之所以會是一副受夠了的表情,不是由于這些俘虜的緣故,而是因為和他們一同前來的同盟政府委員們。
這些委員們好象是為了歡迎被送還的同盟軍俘虜們而特地前來的。
不過他們好象以為伊謝爾倫是會員的休閑旅倌似的,一下子說宿舍的設備太糟,軍官餐廳的夥食太難吃,抱怨個沒完。
楊提督沒有出來迎接他們也生氣,士兵沒向他們敬禮也生氣。
最差勁的是還帶了象小山堆似的行李來。
“這些是什麼啊?”
“是委員們帶來的見面孔。
”
原子筆、襪子、還有毛巾、手表之類的東西,上面印了委員個人或政治團體的名稱。
“對‘二百萬的投票人’的宣傳活動動作可真夠快。
”
“這些是那些家夥自己掏腰包買的嗎?”
“怎麼會呢!大概是國防委員會的經費。
”
“那麼印上個人的名字,這豈不是渎職行為了嗎!”
雖然不能大聲加以指責,但大家都很不高興地談論這件事,這些話甚至還傳到我的耳裡了。
楊提督似乎不打算對這件事做任何批評的樣子,大概是接受了某人的忠告而保持沉默。
今天中午,也邀請了大約十位左右的委員為主賓,不情不願地舉行歡迎酒會。
我幸免不用出席,不過委員們好象對提督和幕僚們說了些不中聽的話。
“等着瞧吧!那些家夥們。
”
亞典波羅提督憤然走出會場,召集部下,好象下達了某些命令,這時候關不多是二點左右。
“這些是同盟政府送給各位,象征友愛的一點心意,都是些不值錢的玩藝它兒,請各位不要客氣,收下吧。
”
亞典波羅提督這樣告訴帝國軍俘虜們的代表,然後要部下把委員們帶來送給歸國士兵們的土産,全部分發給俘虜們。
事情鬧開,引起大騷動的時候,已經是四點左右了。
亞典波羅提督對氣急敗壞趕來的諸位委員們,發表義正辭嚴的談話。
“你們是為了迎接俘虜這個任務而來的吧。
利用公務進行個人的選舉活動,違反同盟公職選舉法第四條。
因為這裡是軍事地區,憲兵有司法警察權,是不是要憲兵來聽聽各位的說辭呢?”
委員們通通不說話了。
楊提督為了不令亞典波羅提督日後受到上面的壓力,拜托俘虜們的代表向委員們提出感謝狀。
這麼一來,那些政客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大快人心。
“亞典波羅那家夥,處理手段還是太嫩了一點。
象那種台詞,應該在把他們關進禁閉室之後再說也不遲。
”
先寇布準将這麼說完之後,卡介倫少将馬上接着歎了一氣。
“可是那些回國的俘虜們可就要哭死了。
為了守護那種家夥們的權力,被送到前線去,還在矯正區裡過着艱辛的日子,真是太不值得了。
”
“我們也是很辛苦的啊!”
這麼接下去的亞典波羅提督,看到我,招手叫我過去,然後把一個紙包的東西交給我。
“麻煩把這個交給楊提督。
我隻顧出氣沒留意到事後處理問題。
這是對他及時相救的謝禮。
”
我猜想這種情況下的謝禮,絕對是酒不會錯的。
若送其他的東西的話該有多好。
不過今天發生的事實在很多。
“帝國軍俘虜中的工程兵,要求希望能協助修理工作。
好象是說,在居住區有幾個地方,以前就該修理卻一直沒修的樣子……”
接到這個報告的時候已經是很晚了,楊提督和亞典波羅提督正在喝酒聊天。
酒是亞典波羅提督送的威士忌。
“對他們的好意,可以就這麼接受嗎?”
“可以接受,這并不是對我表示好意,而是對這個伊謝爾倫要塞的愛意。
這裡原本就是他們建造的嘛。
”
如果楊提督是一部分人認為的那種策士的話,我想不太可能作出這種結論的。
最後,決定明天請俘虜們協助修理工作。
得知這個消息的俘虜代表們,敬禮之後,并再次對贈禮和協助他們返回故鄉一事道謝。
想到要和這樣的人們分成敵我雙方互相殘殺,就覺得胃裡有點怪怪的感覺。
我還沒有辦法請楚地用言語表達出這種感覺。
我不象楊提督,不能将自己的感角加以理論化、思想化,甚至提高到哲學的層面來表達。
楊提督說:“隻有在安全場所的那些人,才不認為有不用戰争方式就能解決的問題。
所以在危險場所的人,想想戰争并不能代表全部的理由不是很好嗎?”
又說:“近代以來,倡導戰争的文人或言論家,沒有一個是在最前線戰死的。
”
象楊提督說的這些話,我盡可能都将它正确記錄下來。
以前我也說過,總有一天楊提督會成為曆史上的人物,也會有人着手寫他的傳記。
到那時,絕對需要曾直接聽過提督說話的人的證言。
而且,即使不是因為這樣,我自己本身,也會面臨需要這些話來支持我的情況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