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七年三月一日
偶而想想,将來我變成老頭子了,再來看看這本日記時,會有怎樣的感想呢?當然,這是在我能活到變成老頭子的前提下。
楊提督告訴過我,在還是西元的時代,有人對日記下了一個定義。
“所謂日記,就是為了在死後公布出來,所以寫滿了說别人壞話的文章。
”
看來,在從前也有性格很象某人的人存在呢。
我并沒有打算寫别人的壞話,但以後的事我可就不知道了。
仔細回想一下,我到目前為止,已經寫了不少少優布.特留尼西特這個政治家的壞話。
但這并不代表我否定民主政治,而是讨厭那些愚弄和誤用民主政治的人而已。
這一點,我想我有資格當楊提督的弟子。
七九七年三月二日
如果是在伊謝爾倫要塞的話,一定有些事可做。
就算隻是幫楊提督泡紅茶,也是很好的工作。
然後在空閑的時間,向先寇布準将學習射擊和肉博戰的技巧,向波布蘭少校學習駕駛斯巴達尼恩戰機的技巧。
當然更少不了學習戰略和戰術的課程。
以空戰技巧的課程來說,現成的老師是有,沒錯,但是沒有教學語器材,也沒有模拟教練機;再加上老師根本就沒心情教。
“什麼都不做就有薪水可領,這倒是筆好生意。
”
說完這種大話,就看他無聊地在船内走來走去。
楊提督看着曆史書,但好象在想什麼似的,高尼夫少校沉迷在立體填字遊戲之中,林滋中校在船内獲窄的健身房内默默的運動,格林希爾上尉正好趁這樣的機會處理有關事務方面的問題。
因此,自然會出現這種狀況了。
“喂,尤裡安,來玩吧!”
因為不象在伊謝爾倫,女性士兵少之又少,所以波布蘭少校閑得要命。
楊提督這時候倒是很同情波布蘭少校。
“隻要納入了國家的組織之内,不管是怎樣的無賴或反體制份子,到最後也不得不融合在其中了。
”
楊提督不知道是針對那一點,感慨良多地這麼說。
而我對這些沒有任何實際體驗,所以沒有什麼感覺。
原來如此,平時愛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波布蘭少校也流露出一抹寂寥……正在這麼想的時候,就看見波布蘭少校在通道上,手拿着淡啤酒罐,和為數很少的女性士兵談笑着。
果然不是會輕易示弱的人。
七九七年三月三日
對波布蘭少校來說,今天是欲望滿足的日子。
上個月二十七日的大混戰,今天又再度重演。
這一次波布蘭少校總算是身逢其會了。
當然,波布蘭少校既不是播報員也不是攝影師,更不是旁觀者。
“而且我認為,說他是煽動者還比較正确。
”
這是目擊者兼證人的伊旺.高尼夫的證詞。
高尼夫少校表示,原來是打算萬一波布蘭少校有危險的話,随時準備出手,才在旁監視的;但從頭到尾,幾乎沒遇到什麼危險,終于到最後都隻是旁觀而已。
船團司令部所屬的憲兵全體出動,把參加混戰的人全部捉起來關進禁閉室去的時候,波布蘭少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混戰的漩渦中脫身,坐在軍官俱樂部喝淡啤酒了。
除了打架好強之外,還加上懂得決竅,和他打架的對手大概都無法和他相比。
聽說憲兵在調查自己的部下時,我聽到楊提督小聲地自言自語:“哎,又不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溫和的和平主義者波布蘭變得稍微有點奇怪,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七九七年三月四日
波布蘭少校被禁足,不準走出他所居住的樓層。
薩克斯少将很想把他關到禁閉室去,但因為顧忌到楊提督,所以就讓他這樣了事,這是高尼夫少校告訴我的。
“暫時會乖上一陣子。
想到是假楊提督的虎威,心理大概也不怎麼舒服。
”
波布蘭少校這麼說,真的也挺可憐的。
林滋中校在旁邊諷刺,“要是早十天發覺就好了。
”我覺得這樣不太好。
總而言之,把一部分的精力放出去,波布蘭少校今天是格外的安靜,乖乖坐在玩填字遊戲的高尼夫少校旁邊看懸疑劇的錄影帶。
這樣能持續多久呢?
七九七年三月五日
我聽說過卡斯帕.林滋中校會畫畫,今天是我第一次見到到他的作品。
與其說是畫,還不如說是漫畫式的人物素描,同乘一艘船的人物,一一出現在紙上,實在非常有趣。
最有趣的是薩克斯少将,對别人的意見反應是,掩住雙耳,閉上眼楮,咬緊牙根的姿勢。
總之,一眼就能看得出誰是誰。
伊謝爾倫份子的素貓不讓我看,說以後會開個畫展的,所以到那時再笑個夠。
現在我手上已經有一張年月日和場所空白的“卡斯帕.林滋首次畫展入場券第一号”的票,是大師親手制作的卡片。
我把這個拿給楊提督看,提督還特地拿到燈光下看個清楚。
我端茶出來的時侯問楊提督:“我也想要楊威利教授的首次演講會的入場券第一号呢。
”
回答如下:“這個不接受預約。
到時候再去排隊吧。
”
七九七年三月六日
對薩克斯少将來說今天是吉日,也就是沒有任何事發生。
隻是有傳聞說會比預定晚到達。
我好象有點了解波布蘭少将的心情了。
七九七年三月七日
從伊謝爾倫出發的時候,原來是預定明天就能抵達海尼森,但是現實情況則是比預定要晚了很多,可能要一五号左右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