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席的遮音力場之中,則他的聲音将被一打以上的部下聽到吧。
奧夫雷沙的勇猛該說是兇獰,連同盟軍也是衆所周知,他們忌厄地稱奧夫雷沙為“碎肉制造者”。
萊因哈特對他的評價也與此相差無幾。
“吉爾菲艾斯,如果你和那碎肉制造者交戰的話,會赢吧?”
“可不大有自信。
”
吉爾菲艾斯笑了。
就萊因哈特所知,這紅發友人在肉搏戰技方面,也有着世界罕有的力量,在一對一的戰鬥中未成為敗者。
萊因哈特在這一點也是相同的,但還是輸吉爾菲艾斯一截吧萊因哈特自己如此認為。
紅發友人的回答似乎使萊因哈頗為掃興,閉上硬質的唇,将視線轉向熒幕。
在熒幕的一角,可以看到艦隊旗艦奧斯特法連的小小艦影。
若把那艦影擴大,透視其艦橋,就能看到正與參謀長交換意見的那老将的臉吧。
“閣下,對于無視司令部意向的那個小子要如何處置呢?”
“嗯!你在說什麼事?”
“那個金發的小子。
”
“怪了,有那麼一個人嗎?”
老人側過了頭,頸骨發出了聲音。
好像是缺了潤滑油的老舊機械。
“下官是在說萊因哈特.馮.缪傑爾準将。
是格裡華德伯爵夫人的弟弟。
總司令部都如此譏諷地稱呼他的。
”
“那可就令人不怎麼同意了。
”
老人緩緩地張動嘴巴,使參謀長也确認了他還活着。
“是這樣嗎?”
“金發又不是什麼壞事。
而太過年輕也不是他本人的責任吧?把這樣的事拿來惡言惡語,可令人不怎麼能贊同了……”
姑且不論老人的真正心意,總之他是撫平了對萊因哈特的诽謗。
但萊因哈特無從得知老人為自己辯護的這件事。
“可以阻止住敵軍的攻勢。
就是這邊,在此布下火線的話,和我軍中央部隊就會形成十字炮火網,不就可以掃平敵軍了嗎?那個老頭子連這個也不知道嗎?”
如果帝國軍中有個千裡眼的話,也許會把萊因哈特此時的言行視為“忘恩負義”吧。
“您也不必那麼生氣吧,萊因哈特大人,無能的長官們或許也是有其存在意義的。
”
“存在意義?你說那種家夥有什麼存在意義呢!你是說讓敵人享受着不應有的勝利,就是他們的存在意義嗎?”
正是如此吉爾菲艾斯含笑地回答,因為萊因哈特把他們失去的東西再奪回來,相對地也就強化了萊因哈特的地位了,萊因哈特了解友人的意思而點了點頭,但表情上仍漾着微量的酸味。
那是頗為複雜的心境。
萊因哈特希望得取勝利和成功,但因為對方的弱化而使此目的容易了起來,他不禁會因此感到不滿。
從十五歲初陣以來,系因哈特在戰場上渡過了一千日以上的時間。
在前線與敵軍交戰,在後方則與友軍對抗”其間感覺到死神的冰冷氣息之次數,早已是用兩隻手也數不完的了,而且萊因哈特從來也未曾畏懼過。
在熒幕上,映出了凡佛利特星系的太陽。
第二行星的影子疊在上面,使恒星本身形成全日蝕的狀态。
黑色巨大球體的邊緣,着金黃色的環,在宇宙的一隅繪出了光與影的極端對比。
“看吧,吉爾菲艾斯,那個太陽就和銀河帝國一樣,隻有表現看來是金訓閃閃的,核心卻腐蝕得漆黑一片。
”
吉爾菲艾斯沒有開口回應,而在萊因哈特身後一步的位置上,注視着黑色的太陽。
萊因哈特一甩頭,豪華的金發如同移植日冕的一部分般,發出了燃燒的光彩;“真希望出生在魯道夫.馮.高登巴姆在位的時候,那樣的話,也就不缺敵手了。
現在在我面前,隻有無能的友軍,以及同樣無能的敵人。
如此下去,吉爾菲艾斯,我也許不到十年就能取下宇宙了。
”
“萊因哈特!”
“啊,我明白的,吉爾菲艾斯,自大才是最大的敵人。
我不過還隻是一名指揮一百艘單位艦艇的軍官,說這種話未免過于滑稽了。
”
低着頭,有點難過地笑着,萊因哈特輕輕拍着紅發友人的肩膀。
肩膀要比萊因哈特的肩膀高上五公分左右。
到了三月二十四日,戰場更是開始呈現出混沌的局勢。
帝國軍與同盟軍的各部隊,各自分斷,孤立,無秩序地交錯分布,前線錯綜複雜,要把握相對的關系位置變得困難了起來。
幾乎花了二十年的時間才得以作成完全的戰略解析。
帝國軍與同盟軍,彼此都從戰力當中分派出相當大的部分,嘗試進行迂迥進擊,也就是繞過敵陣的周邊,攻擊其後背,而進行由前後挾擊的作戰,若是成功,将會成為很具效力的作戰方案,而長留戰史吧。
“不過,終究是如果成功的話……”
萊因哈特說了句不順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