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午時,無雲的天空中,恒星懸挂在頭頂,風停了,一切都靜止不動。
納布都城南面通往岡加沼澤地的草地上空空蕩蕩、寂靜無聲。
熱氣在發着激光的草地上蒸騰着。
這裡異常安靜,幾百米之外的鳥鳴和昆蟲的叫聲都清晰可聞,如在耳邊。
這時,貿易同盟軍的圓頭運輸飛船和裝甲坦克咆哮着,沖進了起伏不平的草地,金屬外殼閃着明亮的光芒,從茂密的草地上碾壓了過去。
沼澤地裡同樣安靜,永恒的晨光肅穆無聲,在巨大的枝幹和葡萄藤的天篷之下,泥沼的表面像完好的玻璃一樣光滑。
在無風的空氣中,茅草和灌木寂靜不動。
到處都有水中的昆蟲無聲地跳過來跳過去,攪動着泥漿,喚醒沉寂的生命,把草的葉子壓得像跳闆一樣。
鳥兒飛下來,排着隊,色彩斑斓,在樹枝間急速地飛翔。
小動物們從掩體中爬出來喝水覓食,眼睛亮亮的,鼻子不停地怞動着,保持着警覺。
同加軍隊從微波蕩漾的泥水和冒着氣泡的小溪中浮出水面,垂耳的腦袋像軟木塞一樣,砰地露出來,先是一個,然後又一個,後來有幾百個,最後成千上萬。
陸地和沼澤裡的小動物都跑回了藏身之處,鳥兒收攏翅膀,昆蟲也都鑽到了地下。
岡加人騎着卡都從他們的獨身之處飛馳而來,兩栖的身體上穿着盔甲,手裡緊握着武器。
他們舉了長柄的能量槍,還有用于遠距離作戰的金屬柄投彈器和用于近戰的能量盾。
到達有幹地的地方時,他們胯下的卡都身體不斷抖動,把水滴從他們光滑的皮膚上抖下來,在騎手的催促下,仍然瞪着眼睛想要尋找一小塊幹地。
當他們到達沼澤地的邊緣時,後面出現的隊伍越來越龐大。
岡加人開始排成騎兵隊列,一眼望不到盡頭。
第一撥隊伍走過,番巴的出現使沼澤地再次沸騰了。
這是一種長着長脖子和尾巴的四足巨蜥,粗壯的身體上布滿鱗片。
它們身後拉着防禦盾的發動機。
開動機器的時候,可以産生強大的動力,使防禦盾生效,抵禦貿易同盟的武器,保護岡加士兵。
番巴馱着重負,轟隆轟隆地向前走着。
騎手急迫地驅趕着它們,它們的脖子來回亂晃。
恰恰冰克斯作為新任指揮官騎着卡都走在隊列當中。
他搞不清楚别人希望他怎樣做,隻是大緻知道不要礙别人的事。
其他将軍甚至和他的下屬都很明确地向他表示了這個意思。
納斯頭領可能認為讓他做岡加軍隊的将軍是個聰明之舉,可那些職業軍人卻一點都不覺得好玩。
總指揮希爾将軍在宣布恰恰的新職位的時候,一點好臉色都沒有,還告訴他要給士兵做出榜樣,死得壯烈一點。
恰恰對這一切做出的反應就是保持低調。
直到隊伍開出了沼澤地,他才拿出了指揮官應有的派頭來,走在隊伍前面。
他從沼澤地出來,走了沒有一百米,就從自己的卡都上掉了下來。
沒有一個人停下來幫他爬上去,所以他現在已經落到隊伍當中了。
“真是太糟。
”他騎着卡都随着大家一起穿過沼澤中的迷霧時,不停地自言自語着。
岡加軍隊緩慢而平穩地越過沼澤地,向開闊的草地迸發。
而貿易同盟軍隊已經等候在那裡了。
天行者阿納金蹲在建築物的陰影裡,對面就是希德城納布飛船的主機庫。
這裡相當安靜,大部分戰車機器人都被派到戰場上去對付網加人的軍隊,剩下的都分散開來,分頭在城中巡邏,看守哨卡。
但是,仍有不少坦克聚集在機庫前面的廣場上,一個戰鬥機器人中隊看守着納布的艦隊。
想用武力控制這些戰鬥飛船絕非易事。
阿納金掃了一眼同來的人。
裝扮成侍女的帕德梅和厄蒂蹲伏在絕地武士身旁,隻等帕那卡隊長一聲令下,就占據廣場的另一側。
女王的替身薩比和她的侍女們穿着寬松結實的戰鬥服,斜挎着激光槍。
R2-D2默默地眨着眼睛跟在後面,與二十多個全副武裝的納布軍官、衛兵和駕駛員埋伏在一起。
在男孩看來,戰士的人數似乎少了一些,但也隻有這樣了。
至少,奎剛和奧比旺又開始說話了。
從沼澤地出發後,他們在旅程中就不斷交談,東一句西一句地閑聊,謹慎地交換意見,互相試探着。
阿納金比其他人更關注他們的談話。
他仔細傾聽,不僅留意看似簡單的内容,而且體會着他們聲調中的細微變化。
過了一會兒,他們之間的裂痕逐漸彌和了。
他們心情也逐漸舒暢起來,談話間還出現了短暫而有些悲傷的笑容。
這兩個絕地武士是老朋友,也是父親和兒子的關系。
他們不想因為一次意見不和就把多年的情誼全部抛掉。
阿納金對此滿心歡喜,尤其是因為不和的根源在他的身上。
帕德梅也同他講話了。
當他們穿過森林向城市進發時,她有幾次和他一起走。
那一刻,她的笑容驅散了他的疑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