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米出神地看着貝露,顧不上聽他們鬥嘴。
沒錯,貝露肯定能适應綠洲農場,而且會非常适應。
她的脾氣秉性沒的挑,人實在,該頑皮時又很頑皮。
要論鬥嘴,克裡格同最厲害的人都有一比,可貝露得算得上出類拔革。
西米轉身接着去做晚飯。
貝露不時地用特别難聽的話取笑克裡格,西米每聽一句,臉上的笑容就增加一分。
西米正一門心思做飯,冷不防飛過來什麼東西,一個熟得稀爛的水果正打在她側面臉上,吓得她尖叫了一聲。
不用說,這場景逗得屋裡另外三個人哈哈大笑。
西米轉身一看,隻見三個人都盯着自己。
貝露正坐在克裡格背後,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西米看在眼裡,再一瞧倆人坐的位置,當下明白那飛彈正來自貝露。
她顯然是要扔到克裡格身上,不成想扔過了。
“叫她别鬧了,這孩子聽你的,”克裡格陰陽怪氣地說,緊接着一陣狂笑。
西米抄起一個又軟又黏的水果,啪地一聲打中他的肩膀,果漿濺了他一身。
一場對射食物的戰鬥打響了——當然,大家都适可而止,主要是吓唬對方,很少真扔。
戰鬥結束後,西米開始收拾房間,其餘三個人也幫不上多大忙。
她對歐文和貝露說:“你倆去外面單獨待會兒吧,你們的爸爸淨沒事找事,别理他;克裡格挑的頭,所以克裡格就該幫忙收拾幹淨。
好了,你倆去吧,飯好了我叫你們。
”
克裡格隻是微微一笑。
西米沖他揮了揮手裡的勺子,吓唬說:“你要膽敢再添亂,非讓你餓肚子,而且誰都不搭理你!”
“喲!千萬别!”克裡格舉起雙手,擺出投降的架勢。
西米又揮揮勺子,示意歐文和貝露出去。
倆人高興地走了。
“她會做個好媳婦的,”西米對克裡格說。
他走過來,緊緊攬住西米的腰。
“我們拉爾斯家族的男人隻會愛上最優秀的女人。
”
他的笑容溫馨而真摯,西米也笑了。
生活就該如此,該工作時就踏踏實實工作,你會有真正的成就感,不過至少也得騰出足夠的時間消遣娛樂。
西米一直盼望的就是這種活法,這幾乎該算做完美的生活。
她臉上掠過一絲愁容。
“又想孩子了,”克裡格問都沒問,直接道破實情。
西米的神情悲喜交集,仿佛明媚藍天上刮過一朵孤零零的烏雲。
“是想了,可這回還好,我知道他很安全,他在做大事呢。
”
“可一到開心的時候,你就會想,要是他在身邊該有多好。
”
西米又笑了。
“對,其實别的時候也想。
真希望阿納金一直在這兒,從你我初次相見的那天算起。
”
“那是五年前了,”克裡格說。
“他會像我一樣愛你,而且他同歐文也會……”她的聲音越來越低。
“你是說阿納金同歐文會成為朋友?”克裡格問。
“咳!當然會!”
“可你還從未見過安尼呢!”西米話裡帶着責備的口氣。
“他倆會成為最要好的朋友,”克裡格一勁兒地安慰,把西米摟得更緊了。
“别忘了你是他的媽媽,倆人要不成為朋友才怪呢。
”
西米禮貌地接受了丈夫的恭維,感激地望着他,給了他一個深深的吻。
她又想起了歐文,想到他和可愛的貝露最浪漫的戀情。
她太愛這兩個年輕人了。
她這樣想着,不覺生出某種困惑。
西米經常納悶,自己那麼心甘情願地嫁給克裡格,這其中是否也有歐文的原因。
她看着丈夫,撫摩着他寬厚的肩頭。
真的,她愛他,深深地愛;當然,她也不否認這同最終擺脫奴隸枷鎖的欣喜之情有關。
可除此之外,歐文對她的決定起了多大作用呢?這些年來,她始終帶着這個疑問。
是否因為歐文滿足了她内心的需求呢?難道因為阿納金走了,她這個做母親的需要有個人來填補空缺嗎?
實際上,這兩個孩子的脾氣秉性大不一樣。
歐文既實在又沉穩,是家裡的頂梁柱。
等克裡格老了,他肯定很樂意繼承父親的農場,因為綠洲農場是拉爾斯家族祖傳的家産。
歐文當然願意成為農場正當合法的繼承人,甚至會激動不已。
他完全能夠承受農場艱辛的生活,能夠把農場管理得井井有條,他會因此而自豪,并體味到實實在在的成就感。
可安尼……
安尼生性莽撞,腿腳閑不住,要是他來管理農場……西米想到這兒,幾乎笑出聲來。
毫無疑問,他肯定會招惹克裡格發脾氣,就像當初惹瓦托生氣一樣。
西米相信,由于阿納金富于冒險精神,就算能意識到自己這代人的職責,他也無法抑制那種沖動。
他需要到外面的世界,去探險,與波茲部族賽車,在星際間來往穿梭;這種性格不大可能改變,這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