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氣得克裡格發瘋。
要是阿納金對家務不管不顧,而且屢教不改,克裡格非氣得滿臉通紅不可。
西米想象着克裡格惱怒的場景,不覺咯咯直樂。
一聽她笑,克裡格反倒把她摟得更緊了,他當然猜不出西米腦海中閃現的畫面。
西米依偎在丈夫的懷裡,她相信自己已經找到了最适合的地方,但願阿納金也能找到真正适合他的世界。
這念頭令她感到寬慰。
過去十多年來,她一直身着标志自己地位的華貴鬥篷,可這次例外。
她的發型并不新奇,濃密的棕色長發配着幾件亮閃閃的頭飾。
可正因為樸素,帕德梅·艾米達拉看上去反而更美麗,更光彩照人。
那個坐在她旁邊的秋千椅上的女人年齡稍大些,顯然是她的親戚,看樣子像個主婦,穿着甚至比艾米達拉還樸素,頭發稍稍有些蓬亂,可長相毫不遜于艾米達拉,也同樣透着一種内在的美。
“和賈米拉女王見過面了?”索拉問。
從說話的語氣判斷,她個人并不覺得話裡所指的見面有多麼重要。
帕德梅看看她,随即又将目光轉回到旁邊的玩具室,索拉的兩個女兒萊鷗和普嘉在那兒相互追逐,玩得正歡。
‘“見了一次,”帕德梅回答,“女王有話對我講。
”
“關于組建共和軍的議案,”索拉說。
帕德梅沒說話。
其實那是明擺着的事,這麼多年了,建軍議案一直是參議院最重要的議題,對今天的共和國而言,該議案的意義尤其重大。
早在帕德梅還是納布星球女王時。
行業同盟就企圖統治納布星球;從那時起,參議院就一直在讨論建軍議案。
“共和國的形勢極度混亂,不過用不着擔心,參議員艾米達拉肯定會控制住局勢,”索拉接着說。
索拉的口氣分明帶有嘲諷的意味,這有點出乎帕德梅的預料,她不覺轉過臉看着索拉。
“那正是你該做的,對吧?”索拉坦率地問。
“我隻是盡力去做。
”
“你滿腦子想的隻有這事。
”
“這話什麼意思?”帕德梅眉頭一皺,迷惑不解地問。
“可我畢竟是參議員呀。
”
“先是女王,又是參議員,說不定以後還有多少職位等着你呢。
”說着,索拉回頭膘了一眼玩具室,招呼萊鷗和普嘉,喊着叫她們慢點跑。
“照你說好像這是壞事,”帕德梅說。
索拉一本正經地看着她。
“當然是了不起的事,假如有正當理由的話。
”
“這話是什麼意思?”
索拉聳了聳肩,似乎也說不準什麼意思。
“你是共和國不可或缺的人,要是沒有你,共和國根本無法生存,我覺得你自己也相信這一點。
”
“姐姐!”
“的确是這樣,”索拉堅持說。
“你總是奉獻、奉獻、奉獻,難道沒想過要得到什麼嗎?哪怕一點兒!”
帕德梅一下子笑了,她一點兒都沒想到索拉會說這話。
“得到什麼!”
索拉轉臉看着萊鷗和普嘉。
“看看她們,每次見到我的孩子,你眼睛總是一亮,我能看出來,也知道你有多愛她們。
”
“我當然愛!”
“難道你真不想有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家?”索拉問。
帕德梅挺直腰,睜大眼睛說:“我……”話剛一出口,她又停住了,接連好幾次都是欲言又止。
“眼下,我在為自己無限信仰的事業而工作,這工作事關重大。
”
“那以後呢,等完全忘掉了共和軍議案,你又會發現其他無限信仰的事業,找到其他重要的事做。
那些事與共和國和政府緊密相關,可與你個人關系不大。
”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可我說的是實情,這你也知道。
你什麼時候才舍得為個人的事操心?”
“現在做的正是為我個人。
”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
帕德梅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轉眼看着萊鷗和普嘉,問道:“是不是人人都非得有孩子?”
“當然不是,”索拉回答,“根本不是那樣,或者說孩子不是全部。
妹妹,你無時無刻不在為别人的事操心,要麼挂念星球間的争端,要麼關心貿易團體之間是否公平交易。
你所有精力都花在上面,總想使他人活得更好。
”
“這也有錯?”
“可你個人的生活呢?帕德梅·艾米達拉呢?”索拉異常嚴肅地問道。
“怎樣才能使你過得更好這樣的事,你想到過嗎?你為公衆服務了這麼多年,要是換了别人,差不多早該退休了。
你以幫助他人為樂,這我知道,那是明擺的事。
妹妹,可你想過那些同你個人關系更密切的事嗎?想過愛情嗎?還有,想過要孩子嗎?這些,你哪怕真想過嗎?過安定的生活,隻關心那些能使你生活得更充實的事,那又會怎樣?你自己想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