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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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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在那兒!”紹·多爾指着正前方喊道,随後加大油門,駕駛飛車全速追了上去。

     另外二十九人也發現了目标——緩緩行進的巴恩撒獸群揚起滾滾沙塵。

    憤怒的農民齊聲呐喊着,向目标逼近。

    他們一心要複仇,西米還在塔斯肯突擊隊手中,隻要她還活着,就一定要把她救出來。

     馬達的轟鳴聲和複仇的呐喊聲響成一片,他們沖下沙丘,迅速逼近巴恩撒獸群,巴不得立刻開始拼殺。

     克裡格一路咆哮,不停地晃着身子,仿佛乞求他的飛車加速,再加速。

    他猛地一轉彎,從左側插到車隊中央,随後加大油門,身體前傾,直奔領頭的巴恩撒騎士撲去。

    他隻想沖入敵陣,用粗壯的胳膊扼住塔斯肯人的咽喉。

     巴恩撒獸群就在眼前,連野獸背上的長袍騎士都已清晰可辨。

     又是一陣呐喊,複仇的呐喊。

     随即是恐懼的尖叫。

     領先的飛車手一頭撞在絆索上。

    絆索橫在路中央,僞裝得十分巧妙,高度正好勒住車手的脖子。

     克裡格的幾位親友和鄰居被勒斷了脖頸,其他人也紛紛滾落車下。

    目睹眼前的慘景,克裡格不覺發出恐懼的尖叫。

    他來不及刹車,本能地跳起來,一隻腳踩在車座上,緊接着又是一跳。

     他不停地在空中翻滾,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随後狠狠地摔在堅硬的路面上,又倏地滑了出去。

     他摔得兩眼發黑,天旋地轉。

    他看見農夫腳下的長靴,聽到歐文對他的呼喊,可兒子的聲音好像很遠,很遠…… 他看到一隻塔斯肯人裹着獸皮的腳,看到沙土顔色的長袍。

    盡管摔得暈頭轉向,他還是壓不住怒火,等飛跑的塔斯肯人從眼前一過,猛地抓住他的腿。

     他擡頭一看,隻見塔斯肯人正掄起棒子,狠命砸下來。

    他用胳膊往外一擋,忍着劇痛——怒火甚至令他感覺不到疼痛——撲上去,抱住塔斯肯人的雙腿,将對方掀翻在地。

    他爬過去,騎到塔斯肯人身上,重重的拳頭不停地砸了下去。

    他一眼瞥見塔斯肯人的脖頸…… 周圍傳來農民與塔斯肯人的慘叫聲,但克裡格幾乎聽不到。

    他用盡全力,緊緊掐住塔斯肯人的脖子,一次次把他的頭提起,再狠很摔下。

    塔斯肯人早就停止了反抗,可他還是不住地掐着,砸着。

     “爸爸!” 隻是聽到這喊聲,克裡格才從怒火中回過神來。

    他把塔斯肯人丢到地上,轉頭一看,卻見歐文正跟另一個塔斯肯人搏鬥。

     克裡格轉過身,一條腿蹬地,猛地站起來…………随後又重重地摔倒了。

    他莫名其妙地失去了平衡。

    他一下蒙了,低頭找了找,以為有别的塔斯肯人将自己絆倒了。

    但他随後明白了,原來是自己站不起來了。

     這時,克裡格·拉爾斯才意識到自己的一條腿斷了。

     斷腿處的傷口不停地淌血,流得滿地都是。

    克裡格驚恐地瞪大眼睛,一把抓住那條斷腿。

     他大聲呼喊歐文,拼命呼喊西米。

     一輛飛車呼地從他身邊駛過。

    駕車的農民逃離了屠場,經過時并未減速。

     克裡格想大聲呼救,可喉嚨再也喊不出聲音。

    他覺得自己不行了,一切都完了。

     又一輛飛車駛來,嘎的一聲停住了。

    克裡格本能地伸手抓住車幫,可還沒等他爬起來,飛車就拖着他疾駛而去。

     “爸爸,堅持住!”歐文開着車,沖他大聲喊道。

     克裡格堅持着。

    憑着頑強,他度過了農場生活中的一個個難關;憑着頑強,他戰勝了塔土尼兇險的荒漠;憑着同樣的頑強,克裡格·拉爾斯堅持着。

    後面,塔斯肯人窮追不舍,為了逃命,克裡格·拉爾斯堅持着。

     為了西米,為了她獲救的唯一希望,克裡格·拉爾斯堅持着。

     飛車在斜坡上停住了,克裡格很快失去了知覺。

    歐文跳下車,抱住父親的傷腿,抓緊時間盡力包紮好傷口,然後把他扶上車的後座躺好,接着飛馳而去。

    他心裡明白,自己必須盡快把父親送回家,盡快清洗和縫合那緻命的傷口。

     歐文擡眼望去,前方隻能見到兩輛逃命的飛車。

    他身後一片喧嚣,卻根本聽不到飛車馬達的轟鳴。

     歐文擺脫了絕境,感覺自己像克裡格一樣堅強。

    那麼多親友丢掉了性命,父親又處于危險的境地,但他顧不得這些。

    他什麼都顧不得,隻盯着眼前的路,他必須回家。

     “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帕那卡隊長說他剛剛告訴參議員艾米達拉一條災難性消息。

     “其實我們早有預料,杜克伯爵串通分離主義者,他們有可能求助于行業同盟和各種商會,”帕德梅盡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帕那卡剛剛帶他侄子泰弗進來,他告訴參議員,行業同盟已加入分離陣營,有可能分裂共和國。

     “甘雷總督是個機會主義者,”帕德梅接着說,“隻要能得到經濟利益,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隻要一見到錢,他的忠心就不複存在。

    杜克伯爵肯定同他簽署了優惠的貿易協定,允許他生産有害商品;至于工人的工作條件及對環境的影響,他們根本不去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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