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德梅也知道這首兒歌,那是天下的母親們給孩子們的共同禮物。
尤其令他高興的是,自己和帕德梅又有了一個共同的東西。
“這裡沒有任何标示,”帕德梅提醒道。
“他們也許不願意有,除非我們要求他們,”阿納金說。
“看來這裡平時管得不太嚴。
随便找個地方降下來就成,但願你忙正事兒的當兒沒人偷它。
”
“但願我能記住停在哪兒了。
”
阿納金看看她,點點頭。
十幾年前,帕德梅和奧比旺、奎剛為了修複他們的飛船,迫降在塔土尼星球。
如今一切恍若隔世。
阿納金勉強笑了笑,但是面部的神經使他的笑失去了真誠。
困擾他的事太多太多了。
媽媽現在好嗎?那個夢預示着要發生的一切嗎?還是要重複已經發生過的事?
他駕駛着飛船急速下降,穿過大氣層,在空中飛馳。
“去莫斯埃斯帕城!”他說。
地平線上城市的輪廓進入了視野。
阿納金駕駛飛船闖了進去,他的對講機中傳出抗議的叫喊聲。
阿納金對這兒太熟悉了,就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這裡。
他繞着城市的邊緣飛了一圈後,将飛船停在一個到處停放着商用運輸飛船的寬闊港回。
“不請自來的可不能随便在這兒停船!”管碼頭的頭兒大聲呵斥。
這個家夥身強力壯,長相很難看,從脖子到尾巴長着鋸齒狀的脊背。
“那麼,你請我們多好啊!”阿納金和氣地說,揮揮手。
“是啊!那就算是我請你們吧!”頭兒愉快地回答。
阿納金和帕德梅走開了。
兩個人高興地走在塵土飛揚的街道上。
帕德梅說:“阿納金,你夠壞的!”
“幾十輛飛船還不至于占滿那個港口吧,”阿納金說。
他感到很開心,剛才是用了神力才輕易地使那個醜惡的頭兒讓了步。
他招手叫住一輛飄蕩着的三輪車。
這輛車由身材瘦小的ES—PSA機器人拉着,一隻輪子取代了它的腿。
阿納金告訴它地址,車就開起來,拉着他們倆,沿着莫斯埃斯帕城的街道疾馳而去。
車巧妙地左拐右拐,躲開擁擠的人流和車流,在沒有阻礙的時候就呼嘯而過。
“你覺得他也參與了嗎?”帕德梅問阿納金。
“瓦托嗎?”
“是的!瓦托是他的名字吧?就是你涼先的主人。
”
“要是瓦托敢傷害我媽媽哪怕一丁點兒,我就把他的翅膀從背上撕下來!”他這麼說,一字一句,斬釘截鐵。
他不知道自己再見到瓦托時會怎麼樣,即便是這位奴隸主與加害西米的事毫無幹系。
比起莫斯埃斯帕城的多數奴隸主,瓦托對他還是比較好的。
他并沒有經常打他。
但是,讓阿納金耿耿于懷的是,當初奧此旺和奎剛為他贖身之時,瓦托沒有讓西米一起離開。
阿納金也明白,是自己把丢下媽媽的過錯算在了瓦托頭上。
畢竟,瓦托是個商人。
“到了!”阿納金對機器人說。
三輪車緩緩停在阿納金非常熟悉的一家商店前。
一個圓墩墩、長着翅膀、鼻子長長的托依達裡亞人坐在門口的長凳上,手裡擺弄着像是機器人損壞了的電子驅動器。
他頭上戴着一頂黑色圓帽,腰身裹着一件瘦小的坎肩。
阿納金一眼就認出他來。
他隻是盯着瓦托,看了好半天。
帕德梅走上前伸手幫他。
“就在這等着吧!”帕德梅吩咐機器人。
Nochubada.ngQ,dawangd!“瓦托沖着殘破的零件大聲嚷着,又沖三個到處亂爬的小型機器人嚷着,想幫他們一把。
“他說的是赫特語,”阿納金對帕德梅說。
“不,不是——是那種!”帕德梅說。
看到阿納金對她能聽懂這種陌生的語言而顯露出的驚異的表情,她補充說:“你覺得當女王輕松嗎?”
阿納金搖搖頭,回頭看看瓦托,又看了帕德梅。
兩人走近瓦托,阿納金沖他打招呼:“mUz汕UL,瓦托!”
“KebDelt?”瓦托吃了一驚。
Dova,chutchut!“阿納金又說了一遍。
在小型機器人的一片吵鬧聲中,他的話勉強聽得見。
“GoanahiPa!”瓦托沖三個機器人嚷道。
一聽到他的命令,這些機器人馬上自動關閉了,跑回儲存處又睡去了。
“Dingmichasahopa.”阿納金說,從瓦托手裡拿過那塊機器人的殘片,很在行地擺弄起來。
瓦托仔細地看了一會兒,驚異的圓眼珠瞪得更大了。
“KebOOda?”他問,“Yobaanp.hota.NoVmcondorta.KinchasadeJdlbMtatutu.”他不明白你的意思,“帕德梅小聲對阿納金說。
她聽了瓦托最後一句話,禁不住要笑。
她克制住不笑出來。
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不管怎樣,不是我幹的!
瓦托半信半疑地眯起眼。
誰要尋找他過去的努力呢?他的目光從阿納金移到帕德梅身上,然後又回到阿納金身上。
“你是安尼?”他用通用語問,“你是小安尼?嗯嗯!”
阿納金答應着,兩手熟練地一擰,那個小儀器就修好了,發出了響聲。
他笑着遞給瓦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