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跟前放慢了腳步。
“我是天行者阿納金!”阿納金馬上說。
“阿納金?”小夥子重複着這個名字,瞪大眼睛。
“阿納金!”
身邊的女子驚訝地用手捂住了嘴。
“絕地武士阿納金!”她急促地低語道。
“你認得我嗎?西米是我媽媽。
”
“她也是我媽媽!”小夥子說,“不是我真正的媽媽。
”看到阿納金疑惑不解的神情,他又說:“不過,她是我所知道的一位真正的媽媽。
”說着他伸出手來。
“我叫歐文·拉爾斯。
這是我的女朋友,柏露·惠特森。
”
柏露點點頭,說:“喂,你們好!”
帕德梅沒有指望阿納金介紹自己,于是走上前說:“我叫帕德梅!”
“那麼,我就是你的異姓弟弟了,”歐文這麼說着,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眼前這位自己久聞大名的年輕武士。
“我有感覺,你終究會露面的。
”
“我媽媽在這兒嗎?”
“不,她不在這兒!”從歐文和柏露身後傳來不客氣的回答,是從房門掩住的陰影裡傳出的。
四個人轉身看見一個結實的男人坐着動力輪椅滑出來。
他隻有一條腿,還纏着厚厚的繃帶。
阿納金一眼看出那是新傷。
他的心就要跳到嗓子眼兒了。
“我是克裡格·拉爾斯。
”那人移過來,伸出手。
“西米是我妻子。
我們還是進屋說話吧,有許多要說的。
”
阿納金跟着,好像走在夢裡,一個可怕的夢裡。
“那是在天亮以前,”克裡格說着,滑到廚房的餐桌旁,歐文就在身邊,柏露給客人拿來一些吃的、喝的。
“那些人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歐文接着說。
“是一幫塔斯肯突擊隊,”克裡格解釋道。
阿納金感到要出事,膝蓋一軟,差點站立不住。
他重重地跌到歐文對面的椅子上。
他和塔斯肯突擊隊打過交道,但交往很淺。
有一次,他曾經照顧過一個受了重傷的突擊隊員,等塔斯肯夥伴來到後,他們就讓他走了——這事在塔土尼星球上的文明部族中還是前所未聞的。
雖然自己有過這樣的例外遭遇,阿納金還是不願意聽見西米的名字和令人生厭的塔斯肯突擊隊聯在一起。
克裡格慢慢地說:“那天你媽媽出去得很早,就像往常一樣采蘑菇。
看樣子,他們是在她回家的半路上把她擄去的。
那些塔斯肯族人走起路來像人,但是他們很邪惡,簡直是無情的惡魔。
”
“我們已經看到很多迹象,表明他們就在附近,”歐文插話說。
“那天她不該出去的。
”
“我們不能被吓得縮起來!”克裡格訓斥道。
不過他馬上平靜下來,轉向阿納金。
“所有迹象表明,我們已經把塔斯肯族趕跑了。
當時我們不知道這些突擊隊員究竟有多強壯——他們比我們所見過的任何部族都強壯!我們有三十個人出去找西米,隻回來四個人。
”
他臉色很痛苦,摸着那條傷腿。
阿納金分明感覺到他的傷痛。
“我還是要去,隻是……丢了一條腿後……”克裡格心都要碎了,阿納金深深地感覺出他是多麼愛西米。
“我不能再駕駛了,”克裡格繼續說,“得等到我痊愈才行。
”
這位自尊心很強的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盡力坐穩,挺直腰杆。
“我可不希望以這種方式見你,孩子!這不是我和你媽媽想要的。
我是不會放棄救她的。
但是她已經失蹤一個月了,她能活這麼久的希望不大。
”
聽了這些話,阿納金的心就像被什麼蜇了一下。
他的精氣神兒離開了他們,集中在自己心裡。
他施展神力,憑借與媽媽的血緣聯系,試圖感覺到她的存在。
然後他拔腿就走。
“你要去哪兒?”歐文問。
“去找我媽媽!”回答很堅決。
“不行!阿納金!”帕德梅站起身,抓住他的胳膊。
“你媽媽已經死了,孩子!”克裡格有氣無力地說,“接受這個現實吧!”
阿納金瞪着眼看看克裡格,又看看大家。
“我能感覺到她的痛苦。
”他的下巴緊繃着,牙咬得咯咯響。
“那是一刻不停的痛苦。
我一定要找到她!”
大家一陣沉默。
歐文說:“坐我的飛車去吧。
”他從椅子上一躍而下,站到阿納金身邊。
“我知道她還活着。
”阿納金轉向帕德梅。
“我知道她還活着。
”
帕德梅讓步了,沒說什麼。
她松開阿納金的胳膊。
阿納金跟着歐文出去了。
“但願他能早點兒歸來,”克裡格哀傷地說。
帕德梅看了看克裡格,又看看柏露:克裡格滿眼淚水,柏露站在他身後摟着他。
她也無話可說,于是轉身跑出去追阿納金和歐文。
等她追過來,歐文正往回走,阿納金站在飛車旁,準備向沙漠進發。
帕德梅跑到他身邊。
“你就得待在這裡了,”阿納金對她說。
“他們都是好人,你會很安全。
”
“阿納金……”
“我知道她還活着!”他的眼睛還在凝視着沙丘。
帕德梅緊緊地擁抱着他,低聲說:“一定要找到她!”
“我很快就會回來!”他發誓。
他跨上飛車,打着火,朝沙丘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