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我都懷疑我們是不是站錯了立場。
”
“站錯了立場?”
你認為我努力做出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他皺起眉。
“你不是認真的吧。
”
她轉過身去,面朝陽台邊緣,望着遠處川流不息的空中車流。
“如果我們為之戰鬥的民主已經不存在?如果共和國本身已經成為我們一直努力消滅的邪惡源泉?”
“哦又來了。
”阿納金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
“從吉奧諾西斯上的那天起我一直能聽到這些廢話,可我從來沒想到它們會從你的嘴裡說出來。
”
“幾分鐘前你也在說幾乎一樣的話!”
“如果沒有帕爾帕廷,共和國會怎樣?”
“我不知道,”她說。
“但肯定會比現在好些。
”
所有的冒險,所有的苦難,所有的殺戮,所有付出了生命的朋友們——?
全都是沒有意義的犧牲嗎——?
他壓制住自己的怒氣。
“每個人都抱怨帕爾帕廷的權力太大,但沒人提供更好的人選。
誰該管這場戰争?議會?你是裡面的人,你知道那些人——他們中間你有幾個信得過?”
“我隻知道事情有些不對。
我們的政府走錯了方向。
你也知道——你剛才也說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我讨厭這一切,就這樣。
政治上的廢話。
有時我甚至想回到前線去。
至少在那裡,我知道誰是壞人。
”
“我怕,”她帶着些許諷刺的口吻說到,“我也許還知道這裡的壞人是誰。
”
他眯起眼睛。
“你這口氣聽上去像分裂分子。
”
“阿納金,整個銀河系都知道杜庫伯爵已經死了。
這就是我們應該停止戰争尋求談判的時間——可戰争還在擴大!帕爾帕廷是你的朋友,他也許會聽你的。
你今天晚上去見他的時候,問問他,就算看在面子上,讓他們停火——”
他臉上沒了笑容。
“這是命令嗎?”
她眨了眨眼。
“什麼?”
“我能在裡面插句話嗎?”他走向她。
“我能發表一點意見嗎?如果我不同意你怎麼辦?如果我認為帕爾帕廷才是對的?”
“阿納金,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死去!”
“這是戰争,帕德梅。
我們沒有要求開戰,記得嗎?是你當時在那裡——也許我們應該在鬥獸場裡‘尋求談判’!”
“我隻是——”他的表情僵硬,她看見後皺起眉,離他遠了一些。
“我隻是問問……”
“每個人都隻想問問。
每個人都想從我這裡得到點什麼。
如果他們得不到,我就成了壞人!”他轉身離開她,鬥篷随之飄動起來。
他直走到陽台邊緣靠在欄杆上,機械手緊緊握着,耐鋼管嘎吱作響。
“我厭倦這些,”他小聲說。
“我讨厭所有這一切。
”
他沒有聽見她走了過來;陽台外繁忙的空中專線發出的噪音蓋住了她的腳步聲。
他沒有去看她傷痛的表情,也沒有注視她眼中的淚水,但在她輕柔的觸碰他的手臂時,他可以感覺到它們的存在,他能聽出她聲音中的遲疑。
“阿納金,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他搖搖頭。
他無法面對她。
“你沒有做錯什麼,”他說,“你幫不上忙。
”
“别把我當外人好嗎,阿納金。
讓我來。
”
“你幫不了我。
”他向下望着數十條縱橫交錯的空中車道,直望向隐藏着的星球最底層。
“我正要幫你。
”
剛才在談到委員會和帕爾帕廷時,他發現她眼中閃過一些東西。
他看見了。
“你有什麼瞞着我?”
她的手停住了,她沒有說話。
“我感覺得到,帕德梅。
我感覺到你有一個秘密。
”
“哦?”她輕聲說。
輕快地說。
“有意思,我想你也是。
”
他隻是望着欄杆外模糊的深淵。
她靠近他,阻擋着他的視線,她的手臂環住他的肩,她的臉頰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