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可以離開嗎?可以嗎?”她堅毅的目光融化成溫柔的乞求。
“我們離開這個星球。
到一個我們能相伴相守的地方——一個安全的地方。
”
“在這兒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他說,“你是安全的。
我可以保證。
”
“安全,”她抽開手,痛苦地重複道。
“但如果帕爾帕廷改變主意呢。
”
她的手顫抖不止。
“分離主義勢力的領袖正躲在穆斯塔法。
我正要去處理他們。
”
“處理他們?”她嘴角向下一挂。
“就像處理絕地那樣嗎?”
“這是一項重要任務。
我要結束這場戰争。
”
她扭頭看着别處。
“你一個人去?”
“相信我,親愛的。
”他回答道。
她無助地搖頭,兩滴淚水打在面頰上。
他用機械手将她的淚水抹去,黑手套的指尖在曙光中閃閃發光。
兩顆液體的寶石,無可比拟的珍貴——因為這是屬于他的。
他赢得了這兩顆寶石。
他赢得了她。
他赢得了她懷着的孩子。
代價是無辜者的鮮血。
“我愛你,”他說。
“不會很久的。
等我。
”
溫熱的淚水流下她潔白的雙頰,她投入他的懷中。
“我等你,阿納金。
永遠等你。
快點回來,我的愛人——我的生命。
快點回來。
”
他低頭對她微笑。
“你說得好像我已經離開了似的。
”
冰冷的鹹水讓歐比萬頓時清醒過來。
他懸浮着,四周漆黑一片。
他不知道自己在水下多深,甚至分不清上下左右。
他的肺梗塞了,有一半被海水填滿。
但他沒有恐懼,甚至沒有特别擔心。
事實上,他反而有點慶幸,因為他發現,在半昏迷的墜落中,他一直沒丢掉光劍。
他憑着感覺把光劍扣回腰帶,然後用了一種絕地武士的小技能來抑制驟發的咳嗽——他壓縮膈膜,盡量把水從肺裡擠出。
他從工具帶上取下呼吸器和留作急用的壓縮空氣罐。
歐比萬确信,他目前的處境,絕對屬于緊急情況。
他回憶着…
博佳跳起來,身體在半空中扭曲,爆炸的沖擊,連續的爆炸把他們推離灰岩坑的岩壁…
博佳用自己的身體替歐比萬擋下了他部下的炮火。
博佳知道…她知道歐比萬不會有所防備,所以毫不猶豫地獻出生命保護了她的騎士。
我想我不止是她的騎手,歐比萬抛開空氣罐,把呼吸器放進嘴中。
我想,我是她的朋友。
她現在也是我的朋友了。
他在悲傷中沉浸了一會,不隻是因為這隻有靈性的動物死了,而是因為歐比萬還沒來得及感激她作為朋友,給他的幫助。
但悲傷是一種依戀,歐比萬不許自己的生命中有任何依戀。
再見,我的朋友。
他沒有劃水。
他似乎一動不動地懸在無盡的黑夜裡。
他放松身體,調整呼吸,順着水流向别處漂去。
C-3PO剛來得及祝他的小朋友好運,并提醒他時刻小心,阿納金主人就擦過他的身旁,爬進座艙,啟動引擎絕塵而去,帶着R2-D2飛向天曉得的什麼地方。
恐怕又是什麼可怕得要命的異種人的地盤,還有無窮無盡的危險——真不知那忠誠的小機器人會作何感想,被主人生拖硬拽着穿越銀河系,卻連一聲對不起都聽不到…
真是的,這個年輕人的舉止怎麼變得這麼不妥當?
他回過頭,看到阿米達拉議員正在哭泣。
“我能做點什麼嗎,夫人?”
她甚至沒有看他一眼。
“不,謝謝你,斯瑞皮歐。
”
“也許,來點吃的?”
她搖搖頭。
“要來一杯水嗎?”
“不。
”
他怔住沒動。
“我感覺很無助…”
她點點頭,回頭望着丈夫的戰機漸漸變成一顆黯淡的星。
“我知道,斯瑞皮歐,”她說。
“我和你一樣。
”
在議會辦公大樓的地下停泊處,貝爾·奧加納面色陰沉地登上坦蒂夫四号。
安蒂列斯船長在登船舷梯頂端等着他。
貝爾向身後撇撇頭,幾個披着紅袍的身影正在入口處站崗。
“什麼時候起,變成紅袍衛兵守衛議會船隻了?”
安蒂列斯搖頭道,“我不知道,大人。
似乎有些議員,帕爾帕廷不想讓他們離開首都。
”
貝爾點點頭。
“感謝原力,我還沒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你拿到航标了嗎?”
“是的,大人。
甚至沒人攔我們。
帕爾帕廷議長手下的克隆人看起來有點迷惑——似乎他們還不太确定這裡誰說了算。
”
“這一點很快就會改變的。
很快。
我們都知道現在誰說了算,”貝爾嚴峻地說。
“準備起飛。
”
“返回奧德朗嗎,大人?”
貝爾搖搖頭。
“去卡西克星。
我們沒辦法知道有沒有絕地從這次事件中生還——不過如果要我賭一個的話,我賭尤達。
”
不知過了多久,歐比萬感到頭和肩膀浮出了黑暗的海面。
他取下光劍舉過頭頂。
借着藍色的光芒,他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巨大的洞穴中。
他高舉光劍,把呼吸器塞回皮帶,側身遊過海流,找到一塊露出的礁石。
他扒住坑坑窪窪的礁石,把自己拖離水面。
洞壁在水面以上的部分布滿了小洞穴,歐比萬查看了其中幾個,最後來到一處有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