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氣流的洞口。
裡面傳出一種獨特的難聞的氣味——這讓他又想起了龍騎身上的羽毛——不過他熄滅光劍,側耳聽了一會兒,聽到一陣微弱的隆隆聲,也許是遠處車輪或反重力車輛駛過砂岩的聲音——那是什麼聲音?号角?或許是一條很煩躁的龍…不管怎麼說,這條路似乎是正确的。
他隻向前走了幾百米,就看見一道雪白的探照燈刺破了前方的黑暗。
他熄滅光劍,剛把自己塞進一條又深又窄的裂縫,一對搜索機器人就從空中漂了過去。
顯然科迪還沒有放棄。
機器人的探照燈照亮了一樣東西——顯然,也吵醒了它——那是某種巨大的兩栖類動物,仿佛是龍騎的近親,它睡眼惺松地眨眼看看機器人,擡起了濕漉漉的頭顱,那頭顱反着光,足有一架戰鬥機那麼大。
哦,歐比萬心想。
怪不得有股怪味。
他發揮原力,向那隻“巨大的黏糊糊的洞穴怪獸”建議道:那些飄來飄去的小球不是裹着耐鋼外殼的電子設備,别相信它們的氣味和外表,它們其實是善良的怪獸之神從天上送來的無比鮮美的點心。
“巨大的黏糊糊的洞穴怪獸”頓時張開足以吞下一整隻班薩的血盆大口,在半空中咬住了一隻探索機器人,并帶無比滿足的神情把它嚼成了碎片。
第二隻搜索機器人發出一串驚恐的哔哔聲,飛也似的沖進黑暗深處,怪獸在後面狂追不止。
歐比萬重新點亮光劍,小心翼翼地退回大洞穴,他看到一個巢穴,裡面都是“巨大的黏糊糊的洞穴怪獸”的幼崽。
他繞彎走開,小怪物們沖着他又撲又叫。
他心想,不是有人認為凡是嬰兒都可愛麼,他們真該出來長長見識。
歐比萬走了許久,時而攀爬,時而滑行,時而跳過障礙。
不久,黑暗洞穴被一絲微弱的燈光照亮了,那是烏塔帕一條甬道的路燈。
歐比萬發現自己來到了一條主幹道的支路上。
但這條路顯然鮮有人經過,路面上積起了很厚的沙塵,簡直像海濱一樣。
事實上,他可以清晰地辨認出上一輛駛過這條路的車的車轍。
兩條平行的寬印,點綴着一塊塊挑起的沙塵:一輛帶齒的輪車。
車轍的旁邊,是一條龍奔跑時留下的一長串向外張的爪印。
歐比萬驚奇地眨眨眼睛。
他從來沒有完全習慣原力指引他的方式——但他依然會欣然接受。
他緊鎖眉頭,若有所思。
沿着車轍走了不久,他轉過一個彎道,來到甬道末端的一個小停機坪上。
格裡弗斯的星際戰鬥機還在原地。
還有格裡弗斯的遺骸。
顯然連當地的岩石秃鹫都提不起胃口吃他。
坦蒂夫四号悄悄穿過卡西克星系,這裡仍然屬于作戰區域。
安蒂列斯甚至不敢冒險做常規掃描,因為那樣做很容易被分離主義軍隊探測到,引得敵軍追蹤而來。
而且,安蒂列斯擔心的不隻是分離主義勢力。
“那個信号又出現了,大人。
哎呀,稍等,我把它調回來。
”安蒂列斯撥弄着航标的控制器。
“該死的東西,”他低聲罵道。
“怎麼搞的,難道不用原力就調不好嗎?”
貝爾從船首的觀察窗向外凝視。
卡西克不過是20萬公裡外的一個渺小的綠盤。
“你測出它的航線了嗎?”
“基本測出來了,大人。
它似乎在行星軌道正切線上,正在向星系外飛行。
”
“我想我們可以冒險掃描一下。
集中掃描波束。
”
“遵命,大人。
”
安蒂列斯下了一系列命令,稍後掃描員傳來報告,他們發現的物體看起來像某種逃生艙。
“不是共和國的型号,大人——哦,等等,數據庫傳來了資料——”
掃描員對着屏幕皺起眉頭。
“是…伍基人的,大人。
這看起來不合邏輯。
為什麼伍基人要從自己的母星卡西克發射逃生艙?”
“有趣。
”但貝爾還不敢抱太大期望。
“有生命信号嗎?”
“有——呃,也許有…這個讀數看起來有點…”掃描員聳聳肩。
“我不确定,大人。
不管那裡面是什麼,反正肯定不是伍基人…”
貝爾·奧加納在終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絲笑容。
“安蒂列斯船長?”
船長快速敬禮道:“立刻出發,大人。
”
歐比萬駕着格裡弗斯的星際戰鬥機,尖嘯着飛出大氣層,他用極快的速度沖出重力勢阱跳入超空間,警戒号上的戰鬥機都來不及起飛攔截。
他在遠離烏塔帕星系之後跳出超空間,為戰機設定新航線,然後再次跳躍。
幾次随機跳躍之後,他已身處星系之間的深層太空。
“你看,”他自言自語,“内置式超空間引擎對一架星際戰機來說真的很有用,為什麼我們還沒列裝呢?”
戰機的導航電腦系統飛速計算他當前的位置時,他打了一串密碼,把絕地通訊器和戰機系統共聯起來。
通訊器沒有生成任何全息圖像,而是發出了一個聲音信号——一系列加速的哔哔聲。
歐比萬認得這個信号。
每個絕地都知道。
這是絕地聖殿的召回密碼。
每個全息網中繼站,每個頻道,都在播放這個信号。
這個信号意味着,戰争結束了。
意味着委員會已命令所有絕地立即返回聖殿。
歐比萬懷疑,這其實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