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納布小艇脫離超空間,向波利斯馬薩小行星帶上的外星人醫療中心飛去。
不久,坦提夫四号也進入了現實空間。
在穆斯塔法,在火山爆發的赤色雷霆之下,西斯君主從黑色的玻璃沙中拖起一具被燒得面目全非的軀體,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躍上陡峭的崖壁,向手下的克隆人士兵咆哮:快把醫療包拿過來!
西斯君主輕輕把那失去四肢的人體放在比較涼快的高地上,他把手放在那人眉部,那裡已經燒焦了,隻剩下一團亂糟糟的漆黑焦裂的東西,他向那人輸入自己的意志。
活下來,維德尊主。
活下來,我的徒弟。
活下來。
波利斯馬薩,銀河系在無盡的黑夜中靜靜旋轉,明朗而寒冷的繁星綴滿夜空,夜空下,真空之中,是一片斷崖,上面罩着一座觀察站的透明穹頂。
穹頂下坐着尤達。
他沒有擡頭看那一片星空。
他一動不動坐了許久。
已經過了幾乎九百年了,但是自省自知的道路對他來說依然崎岖險峻,依然讓他傷痕累累。
他輕聲說着什麼,但不是自言自語。
他身邊沒有人,但他并非獨自一人。
“我的失敗,這是。
辜負了武士團,我的确。
”
他在對原力說話。
原力回答道:不要自責了,我的老朋友。
十三年了,當有時原力對他說話時,用的就是奎-岡·金的聲音。
“太老了我已經,”尤達說。
“太固執。
太自負,以為過去的老路就是唯一的路。
”這些絕地,我訓練他們,像數百年前的絕地訓練我那樣——但那些古代的絕地,屬于不同的時代。
改變了,銀河系已經。
改變,武士團卻沒有——因為讓它改變,我沒有。
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難,我的朋友。
“無限的奧秘,原力有。
”尤達擡頭看着繁星組成的巨大輪盤。
“很多要學,我們還有。
”
你會有時間學的。
“無限的知識…”尤達搖頭道。
“無限的時間,那需要。
”
有我幫助,你可以學習如何在與原力合一時,仍然保持自己的意識。
你可以永遠把自己的光明交給它。
也許,如果及時,甚至可以把身體交給它。
尤達沒有動。
“永恒的生命…”
西斯追求的最終目标,但是他們永遠無法實現。
要實現它,唯有釋放自己,而不是自私地一味追求更高更強。
達到這種境界,隻能通過同情,而非貪婪。
愛是對黑暗的答案。
“成為原力的一員,但仍然不失去自己的影響力…”尤達沉思道。
“超越一切的偉大力量,這是。
”
這種能力無法傳遞,隻能自己習得。
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學習。
尤達慢慢點點頭。
“非常偉大的絕地大師,你已經成為了,奎-岡·金。
非常偉大的絕地大師,你一直是,但是我被蒙住了雙眼,沒有發現。
”
他站起身,雙手合在胸前,低頭行了絕地的鞠躬禮。
這是學生向師父行的鞠躬禮。
“成為你的學徒,我十分感激。
”
他正在上第一堂課時,身後的艙門旋轉着打開了。
他轉過身。
門外的走廊裡站着貝爾·奧加納。
他看起來憂心忡忡。
“歐比萬在外科手術室找你,”他說。
“是帕德梅。
她快不行了。
”
歐比萬坐在她身旁,兩手握着她一隻冰冷的手。
“别放棄,帕德梅。
”
“是不是…”她的眼睛茫然地轉動着。
“是個女孩。
阿納金說是個女孩。
”
“我們還不知道。
還要等一分鐘…你得堅持住。
”
她胸·部以下罩着一隻屏帳,兩台外科機器人正在助産。
主機器人在一堆掃描儀和醫療設備間忙來忙去。
“如果是個…女孩——噢,噢噢不…”
歐比萬向醫療機器人投去請求的一瞥。
“你不能做些什麼嗎?”
“所有的器官性損傷都已經複元了。
”機器人檢查了另一項讀數說。
“她的系統衰弱是無法解釋的。
”
不是身體上的損傷,歐比萬暗忖。
他握緊她的手,好像就這樣緊緊按着,就可以挽留她的生命一樣。
“帕德梅,你必須挺住。
”
“如果是女孩…”她喘着氣說,“叫她萊娅…”
一架外科機器人從篷帳後面轉出來,帶襯墊的手臂上抱着一個幼小的嬰兒,已經擦拭幹淨,嬰兒平靜地呼吸着,沒有一點要哭的樣子。
機器人柔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