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又不願意承認自己産生了幻覺——這是可以理解的。
于是他轉過身來,傾聽同伴們那重大現實的聊天。
最後不知是誰終于在繳獲的飛船上發現了維修艙内的兩名失去知覺的士兵。
盡管花了很大力氣搶救,他們仍然昏述不醒。
在幾位軍官七嘴八舌的指揮下,士兵們把這兩個铠甲被剝去的同夥擡下舷梯,送到最近的一個醫療艙去。
在路上,他們從藏匿在一塊敞開的小維修面闆後面的兩個身影旁邊走過。
斯銳匹歐和阿圖雖然離棚廠很近,但他們的行動并沒有被人發現。
士兵剛一過去,阿圖就卸開了一個插座蓋,急急忙忙地把他的接收臂伸進插孔。
他面部的燈光立刻狂亂地閃爍起來,身軀的好幾處接縫開始向外冒煙,驚恐的斯銳匹歐趕緊幫他把接收臂拔出來。
煙縷立即消失了,燈光也停止了閃爍,一切恢複了正常。
阿圖沮喪地嘟嘟叫了兩聲,成功地表現出一個本想喝杯淡酒、無意中卻灌了幾大口烈性燒酒的人所流露出的那種神情。
“好了,下次看準了再插你的接收臂吧!”斯銳匹歐責備他的同伴,“這次險些把你的内部電路全燒壞。
”他看了插座一眼。
“那是個電源插座,傻瓜!不是信息終端插孔。
”
阿圖悲哀地噓噓叫了兩聲,表示歉意。
然後兩人又一起四處搜尋信息終端插孔去了。
盧克、索羅、喬巴卡和公主走到一個空蕩蕩的過道盡頭,前無去路,迎面是一扇俯瞰着棚廠的大窗子。
他們臨窗下望,下方的飛船一覽無遺,然而,可望而不可及。
盧克越來越感到緊張。
他掏出通信機,朝四周張望了一下,對着拾音器呼喚:“斯銳匹歐……你聽到了沒有?”他焦慮地等了片刻,突然聽到了通信機回答:“我聽到了,先生。
我們已不得不離開指揮間一帶地區。
”
“你倆安全嗎?”
“眼下還安全,然而我對自己的這條老命并不樂觀。
我們在主棚廠,就在飛船對面。
”
盧克詫異地向窗外瞪望。
“在棚廠對面?我怎麼看不到你們?你們一定就在我們腳下。
作好準備,我們盡快和你們會合。
”
盧克咔嚓一聲關上通信機,想起斯銳匹歐剛才說到他的“一條老命”,不禁啞然失笑。
高個子機器人有時比人類還富于人情味。
“不知道老頭子把引力源破壞了沒有,”索羅一邊觀察着窗下的情景,一邊嘟嚷。
有大約半打的士兵在飛船口進進出出。
“回到飛船去就象飛過天爐星座上的五道火環一樣困難。
”
莉阿轉過身,把驚奇的目光從飛船移到索羅身上。
“你們是乘這種破爛來的!你們比我想象的要勇敢得多。
”
同時受到贊揚和侮辱,索羅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最後還是決定瞪她一眼。
大家折身順着過道往回走,由喬巴卡殿後。
拐過一個彎,三人突然站住了。
迎面向他們走來的二十名帝國士兵也突然站住了。
想也沒想,索羅本能地掏出手槍,盡量提高嗓門,用幾種語言吼叫着,向帝國士兵沖去。
士兵們完全被這種突如其來的攻擊怔住了,誤認為攻擊者是胸有成竹、作好準備的,立刻倉惶後撤。
柯爾裡安人的手槍發出的幾下劇烈的射擊更使士兵們驚恐萬狀。
頓時,隊形大亂,士兵們沿着走道紛紛四散逃命。
索羅被自己的勇武所陶醉,奮力窮追。
他一邊追,一邊扭過頭向盧克喊道:“快到飛船去!我來對付他們。
”
“你是不是發瘋了?”盧克向他叫道,“你知道你在往哪裡跑嗎?”
但索羅早已跑到走道遠處的拐角後,沒有聽見盧克的叫喊。
不過,即使聽見了,也決不會有任何作用。
喬巴卡失去了伴侶,感到很不安,雷鳴般地吼叫一聲,順着走道沖過去,追趕他的同伴去了。
這樣就隻剩下盧克和莉阿兩人孤零零地仁立在空蕩蕩的過道裡。
“也許剛才我對你的朋友太苛求了,”她情不自禁地承認說,“不過他的确勇敢。
”
“他的确是個白癡!”暴怒的盧克厲聲反駁。
“如果他白白去送死,我不知道這對我們會有什麼好處!”突然,從外面船塢裡隐約傳來警報聲。
“完了!”盧克抱恨不已地叫道,“咱們走吧。
”于是他們一起去尋找一條向下通往棚廠甲闆的通道。
索羅繼續追擊敵人。
他順着長長的過道迅跑,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