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正開始說,漢卻轉向了萊亞公主。
索洛并非那種多愁善感的人,但此時他意識到自己非常易動感情。
“我想是時候了,殿下。
”他停了一下,不知道從公主那兒可以期待什麼樣的反應。
“沒錯。
”萊亞冷冷地回答。
她突然的冷淡正快速地發展成真正的憤怒。
漢搖搖頭。
很久以前他就告訴過自己,女性——爬行動物,或者某種有待于發現的生物——是超越地貧乏的理解力的。
最好把她們留給神秘,他經常這麼建議自己。
但有段時間,至少,漢已開始相信在整個宇宙中,至少還有一個女性讓他正開始理解。
然而,他以前已錯過了。
“好吧,”漢說,“别對我癡情。
再見,公主。
”
他一下轉過身,大步走進那條連着指揮中心的安靜的通道。
他的目的地是飛機庫,在那,一個高大的類人猿和一艘走私者運輸船——兩種地确實能理解的現實東西—一正等着他。
他一點也沒打算停下來。
“漢!”萊亞追在他後面,輕微地喘着氣。
他停下來并冷淡地轉向她。
“什麼事,殿下?”
“我還以為你已經決定留下來了。
”
萊亞的聲音聽起來象是真誠的關心,但漢并不能肯定。
“我們在沃德-曼特爾上偶然碰到的獵獎者改變了我的主意。
”
“盧克知道嗎?”她問。
“等他回來時他會知道的。
”漢生硬地回答。
萊亞公主眯起眼睛,用一種他熟悉的目光審視着他。
有一刻又感覺自己就象這個行星地表上的一根冰柱一樣。
“别用這種眼光看我。
”他嚴厲地說,“每天都會有更多的獵獎者在搜尋我。
我要在加巴派出他更多的遙控者、殺手、以及鬼知道還有别的什麼東西之前還清他的債。
我必須把這個懸賞從我腦袋上拿開,在我還有一個腦袋時。
”
他的話明顯地對萊亞起了作用,而他能看出她非常擔心,也許,還感覺到某種更多的東西。
“但我們仍需要你。
”她說。
“我們?”
“是的。
”
“你又怎麼樣?”漢小心地強調了第一個詞,但并不确信為什麼。
也許這是一件這段日子以來他一直想說但一直缺乏勇氣去暴露地的感情的事。
現在這個時刻好象已沒有什麼可害怕失去的了,而他也為任何她可能說的話作好了準備。
“我”她遲鈍地說,“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
漢-索洛不相信地搖搖頭。
“是的,你可能是不知道。
”
“而我到底應該知道什麼?”在她的聲音中憤怒又出現了。
可能是因為,漢想道,她終于開始理解了。
他笑了。
“你想找留下來是因為你在我身上感覺到的那種方式。
”
公主再一次老成起來。
“喔,是的,你一直是個很大的幫助。
”她停了一下。
“……對我們而言。
你是一個天生的指揮——”
但漢拒絕讓她說完,在她的話中間打斷了她。
“不,閣下。
不是這樣。
”
突然,萊亞直接凝視着漢的臉,以一雙終于開始完全理解的眼睛。
她開始笑了。
“你在異想天開。
”
“是嗎?我認為你擔心我離開你,甚至沒有一個……”漢的目光集中在她的嘴唇上,“……沒有一個吻别。
”
現在她笑得更厲害了。
“我倒甯願去吻一頭類人猿。
”
“我可以安排這件事。
”他向她走近了些。
即使在這間冰屋的冰冷光線中,她看上去也是光彩照人的。
“相信我,你可以對他來一次長久的熱吻。
你一直忙于發号施令,以至于你已忘了怎樣去做一個女人。
如果你願意放開一會,我本可能幫助你的。
但現在已太遲了,寶貝。
你的良機就是飛出這兒。
”
“我想我能夠活下去。
”她說,明顯地感到惱怒。
“祝你好運。
”
“你甚至不關心是否——”
他知道她要說什麼并不讓她說完。
“饒了我,請!”他說,“别再告訴我關于反軍的事。
這就是你所關心的所有事情。
你就象這顆行星一樣冰冷。
”
“而你認為你就是那個産生某種熱量的人?”
“當然,如果我感興趣的話。
但我并不認為這會有許多樂趣。
”說完這句話,漢向後退開并再一次看着她,冷冰冰地審視着她。
“我們會再見的,”他說,“也許到那個時候你已經稍微溫暖了一些。
”她的表情又改變了。
漢已看到過有着一雙比這更友愛的眼睛的殺手。
“你有一個班沙人的所有教養,”她粗魯地說,“但同樣并不優越。
旅途愉快,熱槍手!”萊亞公主迅速轉過身,沿着走廊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