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架上的那個機器人發出一聲高強度的尖嘯,接着又短促地閃了一下火花,然後便安靜了。
加巴的宮殿在一陣邪惡的狂歡中動蕩。
歐娜,和加巴套在一起的那個漂亮女孩,正在屋子中心跳舞,而那些醉薰薰的怪物們在一邊喝采,或者發出一些淫蕩的笑聲。
斯内皮爾小心翼翼地呆在禦座後面,努力盡可能站得低一些。
他不時需要迅速低下腦袋,躲開向他這個方向扔過來的水果,或者閃開向他滾過來的一個身體。
大部份時間裡他隻是呆在那兒、在一個如此缺少禮儀的地方,一個禮儀機器人其它又能幹些什麼呢?
加巴透過他煙筒中冒出的煙霧眯起眼睛看了看,然後招手示意歐娜過來坐在他旁邊。
但歐娜立刻停下跳舞,眼中滿是恐懼的神色,一邊搖頭一邊往後退。
顯然她從前體驗過這種邀請的痛苦。
加巴生氣了。
他指着旁邊的一個地方,咆哮了一聲。
歐娜更用力地搖搖頭,臉上滿是恐懼。
“……(星際語言)。
”
加巴的臉開始發青。
他狂怒地指着歐娜。
“……(星際語言)!”
加巴解開歐娜的鍊條,并按動了一下開關。
在她能夠逃開。
前,地上一個裝着格栅的陷阱門打開了,她馬上跌進了下面的深坑中。
門又啪地一聲關上了。
有一會,坑中一片寂靜,接着便是低沉的、隆隆的咆哮聲,接着又是一聲恐怖的尖叫,然後,又是一片寂靜了。
加巴笑得開始流出了口水。
十幾個狂歡怪物急忙跑過來,透過路栅往下看着,看那個漂亮舞女的死亡。
斯内皮爾蜷縮得更低了,暗自希望他能夠幫助那個象淺浮雕一挂着的、漢-索洛的硝酸甘油身體,盡管他也是個毫無禮以感的人。
斯内皮爾的沉思被屋子裡突然降下的沉寂打斷了。
他擡起頭,看到比勃-佛圖拉正穿過怪物群向加巴走來,兩個加莫倫衛兵跟着他,身後再是一個長相兇猛、披着鬥篷、戴着頭盔的獵獎者,正用皮帶牽着他的戰利品:喬巴喀,那頭類人猿。
斯内皮爾驚訝得幾乎透不過氣來,不知所措。
“哦,不!喬巴喀!”前途看來真的是非常渺茫了。
比勃指着措獎者和他的獵物,在加巴耳邊低語了幾句,加巴很留意地聽着。
這個豬獎者也是個類人屬,又瘦又小,中等個子,緊身上衣上斜挎着一條子彈帶,面罩上的一道眼睛裂縫使人覺得他能夠看穿一切。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流利地說道:“您好,威嚴的君主。
我是布希。
”這是一種又尖又細的語氣,很适合這個浪人的母星球上那種稀薄的大氣層。
加巴也用獵獎者的語言回答,雖然他說得很不自然,也很慢。
“終于還是有人給我帶來了強大的喬巴喀……”他還想說下去,但結結巴巴地不知道怎樣表達他想說的話,隻好大聲地笑了一下,求助于斯内皮爾。
“我的翻譯機器人在哪?”他大聲地問,并示意斯内皮爾走近一點。
盡管很不情願,這個有禮貌的機器人還是服從了。
加巴惬意地發出命令。
“歡迎我們這個唯利是圖的朋友,問問他類人猿的價格。
”
斯内皮爾把這句話譯給了獵獎者。
布希一邊仔細聽着,一邊察着着屋子裡各種兇殘的生物、可能的出口、可能的人質。
以及可能的弱點。
他尤其注意到了波巴-費特——就站在門邊——那個抓住了漢-索洛的、戴着鋼制面具的獵獎者。
隻用了一會功夫,他便把所有這些估量了一下,然後用他的母語平靜地對斯内皮爾說道:“我要五萬,一分也不能少。
”
斯内皮爾毫無表情地向加巴譯了這句話。
加巴一聽就勃然大怒,有力的尾巴一甩,便把金色機器人從凸起的禦座上掃了下去。
斯内皮爾摔在地上的一堆東西上,卡哒卡哒直響,他休息了一會,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正确的禮儀應該是什麼。
加巴用他刺耳的本族語不住地破口大罵,而布希也把他的武器移到了更便于使用的位置。
斯内皮爾歎了一口氣,掙紮着爬上禦座,鎮靜蔔來,為布希翻譯——并沒嚴格按照原話——加巴的話。
“他隻能付二萬五……”斯内皮爾說。
加巴命令他的豬衛兵去帶走喬巴喀。
兩個加瓦斯圍住了布希,而波巴-費特也舉起了他的武器。
加巴對斯内皮爾的翻譯又補充了一句。
“二萬五,加上他的性命。
”
斯内皮爾翻譯了。
屋子裡又是一片沉寂、緊張和不确定。
最後,布希又輕輕地又寸斯内皮爾說道:
“告訴那個膨脹的垃圾袋,他必須做得比二萬五加我的性命更好些。
否則,他們就隻有在這間屋子的每條裂縫中去撿他發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