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次不能輕易出手了。
于是,首先從其他的關系對妹妹的品行進行了調查,除了吉川以外沒有其他值得注意的對象,所以最後隻能再回到寬一身上。
——最終還是因為醫生診斷失誤,查明妹妹是處女了吧。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麼把目光轉向寬一和妹妹的關系不是太晚了嗎?
——哈哈哈哈哈,實在是不好意思。
可是寬一和妹妹的關系,我之前也已經說過,基本上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妹妹生前也沒有留下遺書,關于兩人的關系,除了等寬一自己招供别無他法。
但是,要解決這起案件本來并沒有必要非要查明寬一和妹妹的關系,隻是設想在兩人有關系的基礎上,姐姐和寬一對立,然後被丈夫寬一殺害,隻是做出這樣的假設,然後搜集證據就可以了。
——可是寬一和妹妹的關系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假設而已啊,根據之前所說的……所以如果事實上,他們沒有關系的話,那麼這個假設不是就從根本上不成立了嗎?這也太危險了吧。
——沒錯,所以我們把直接調查寬一這一項留到了最後,竭盡全力收集到詳細的信息和直接證據。
然而,像剛才說的那樣一個有力的證據都找不到的話,會讓人感到十分焦躁因為犯人就在眼前,卻拿不出證據逮捕他。
走投無路時,甚至想明天幹脆逮捕了寬一嚴刑逼供好了。
次日早晨我來到警署,為了慎重起見,我再次翻出案件記錄來看,可是翻來覆去也沒有任何收獲。
可是事後回想起來,當時反複看那案件記錄還是起了很大作用的。
我下定決心今天作為最後一招,一定要嚴厲追究留到最後的寬一。
我特意穿得很正式,并吩咐刑警巡警們也都要穿正裝,一起前往寬一家。
——您好像還沒有說那個裸·體婦人阿澄離家當晚家裡的情況呢。
——是嗎,之前說過他們家是四口之家,據說老母親和妹妹住在廂房,寬一夫婦住在做為店面的正房和廂房之間的一間六榻榻米的房間裡。
到達寬一家的時候是中午時分,正要進入他家的後門時,忽然一件東西映入我的眼簾。
——是什麼東西啊?
——這個現在還不能說。
——說了又有什麼關系。
——不行,對我來說這是一個重大發現,足以挽回我之前失敗的名譽損失,或者也可以說讓我有一點自豪的發現,所以,就請再耐心一點吧。
——人心險惡啊。
(笑聲)
——當時寬一剛好在家,于是我一看見他就厲聲命令道:“寬一,拿盆來!”
——什麼,是洗衣盆嗎,映入您眼簾的東西?
——嗯,是盆。
然後寬一拿來盆之後,又命他将盆放在當晚夫婦倆住的六榻榻米房間隔壁的四榻榻米房間的牆角下。
待他把盆放在牆角,我又命令他:“用手提桶汲水往盆裡運!”他運了四五桶之後,盆裡的水大概有八分滿了。
“你先在盆旁邊站一會兒!”下了這個命令之後我在一旁盤腿坐下來,開始抽煙。
“你坐在那兒看着盆裡!”我命令道,寬一就按照我說的望着盆裡,我突然站起來,冷不防從後面用手掐住寬一的脖子,把他的臉向水盆裡按去。
寬一激烈地掙紮,當我一松手寬一一下子精疲力竭地癱坐在那裡。
“寬一,一切我都已經知道了,你還要打算繼續讓我們大費周章嗎?”我用極其平靜的口吻說道。
然後寬一一邊流着淚一邊回答道:“真是十分抱歉。
”
于是這起案件就這樣解決了。
——怎麼回事啊?是因為看到水盆的一刹那,讓他聯想到了和服長襯衣胸前的斑痕和下颚的半月形紫色傷痕嗎?
——嗯,是的。
——原來如此啊,可是,那個○人呢?
——真是有點對不起那個○人了,把長襯衣扔在集體宿舍前面,以及把伊達窄腰帶等物扔在川下八造家等都是寬一所為。
那句“這個給你了”也是寬一模仿别人聲調說的。
——就算是這樣,也沒有必要把死者衣服都扒下來,并且費盡周折那樣處理吧。
——這正是本案的奇妙之處,對我們來說可能是無法想象的事,寬一說是因為把死者投進井裡時連衣服一起扔掉太可惜了。
本來寬一就是一個非常吝啬的人,有傳聞說松谷就是看上了他這一點才招他為女婿的。
然而他說開始是想将其僞裝成自殺的,但是把她扒光了衣服投入井裡之後又非常後悔。
正好當時有很多因為重建工程湧入了很多○人,于是忽然改變計劃,為了讓人誤以為是那群人所為而玩弄的小花招。
——動機确實是源自和妹妹的關系是嗎?
——是的,最後推斷是妹妹覺得實在對不起姐姐和吉川,而最終走上自殺的不歸路的。
——真是鄉下人的犯罪啊,可是如果他沒有玩弄奇怪的小花招,即使妹妹自殺了應該也不會敗露的。
可惜啊。
(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