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隻有腳步聲。
她真是無理取鬧!她到底在生什麼氣?又不是我提議讓她媽媽幫我向瑞士運幾百萬美元的!是她自己主動提出的!或許是我挑起這個話頭的,但是,最終是她主動請戰的!
這次我增加氣勢說:“娜丁!你把門打開讓我進去!你做得過火了!”
我聽到屋裡的腳步聲更為頻繁,接着,門上齊腰部分用于投遞信件的狹長的口子打開了。
娜丁的聲音傳了過來。
“如果你想跟我講話,那麼就通過這個洞來講。
”
我能有什麼選擇?我彎下腰——
啪!
“噢……媽的!”我尖叫着,用我的拉夫·勞倫T恤衫的下擺擦着眼睛。
“娜丁,這水這麼燙!你這是怎麼了?你差點兒燙壞我!”
女公爵充滿鄙視地說道:“差點兒燙壞你?我這還沒完呢!你怎麼可以說動我媽去幫你幹這種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是在對她耍手段利用她?沖着你為她做的這些事,她當然會同意去做。
你這個耍手腕的小渾蛋,你這明擺着讓她上套!你竟然使用這麼愚蠢的銷售戰術,還是什麼Jedi營銷詭計,還是……管你怎麼稱呼這些!你真是個卑鄙的人!”
她罵了這麼一大通,但“小”這個字眼傷我最深。
晚餐時,帕翠西亞敬完酒後,我從一個特定的角度瞄了一眼這對戴着滑稽草帽的姐妹,她們讓我想起了電影《單身公寓》中的皮金姐妹。
我想,但凡心智正常的海關官員怎麼可能會去攔皮金姐妹呢?而且她們兩個都持有英國護照,這讓整個想法更具可信性了。
所以,我試探地挑起話頭,看看她們是否願意幫我運錢。
送信口中傳來了我太太的聲音:“彎下身來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你不會讓她去做這件事。
”
“彎下腰看着你?真是想得美!”我以嘲諷的語氣說,“你想讓我看着你的眼睛?為什麼?因為這樣你就能向我臉上多潑些熱水?你以為我有這麼蠢嗎?”
女公爵冷漠地說道:“我不會再往你臉上潑水了,我以錢德勒的眼睛起誓。
”
我堅持立場不肯讓步。
“你知道,現在的問題是,我媽媽和帕翠西亞姨媽都認為這是場很大很刺激的遊戲。
她們向來痛恨政府,而且她們認為這樣做理由很正當。
我媽媽既然心裡有這想法了,她就會一直遊說你,直到你同意讓她去做。
我太了解她了。
她認為帶着那麼多錢大搖大擺地通過海關而不被發現很刺激。
”
“娜丁,我不會讓她去做的。
我不應提起這件事。
我隻是當時喝多了。
我明天就跟她談。
”
“你根本就沒喝多,這才是最讓我傷心的一點。
即便在清醒的時候,你也是個小魔鬼。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愛你。
真正瘋了的是我,不是你!我事先真得好好想想才對。
我是說,今晚的晚餐花了2萬美元!如果不是結婚或别的事,有誰會在一頓飯上花這麼多錢?反正我就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人!那麼你為什麼會這麼做呢?噢,在櫥櫃裡有300萬美元!而且這300萬本身也有問題!”
“喬丹,事實上,我根本就不需要這些錢。
我隻想遠離Stratton,遠離種種瘋狂,過一種愉快、安靜的生活。
我覺得我們應該在事情發生之前搬離這裡。
”她停了一下,接着說,“但你永遠不會這樣去做的。
你已經對權力,對那些稱你為‘國王’和‘華爾街之狼’的蠢人們上了瘾!天哪,‘華爾街之狼’!這可真可笑!”通過投信口,我能感覺她的厭惡一點點滲透了過來。
“我的丈夫,‘華爾街之狼’!這稱呼本身就夠荒謬的!但你卻看不到這些。
你關心的隻是你自己,你這個自私的小渾蛋!你真的好自私!”
“我的天哪,别再用‘小’這個字眼來稱呼我!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啊,您可真是夠敏感的,”她以嘲諷的語氣說,“好吧,敏感先生,你聽好,今晚你就在客房裡睡!明晚也是!如果你運氣不錯的話,或許明年我會跟你上床!不過這我可說不準!”一會兒,我聽到門被開了鎖……接着,我聽到她的高跟鞋上樓的聲音。
我想這應該是我的報應吧。
不過說真的,她媽媽被逮住的概率能有多大?幾乎為0!就怪她和帕翠西亞戴的那頂愚蠢的草帽才會讓我産生這樣的想法。
我在錢上對蘇珊娜的幫助也應該有點回報,不是嗎?畢竟,正因為此她才會主動請纓的!她媽媽是一個精明、正派的女士,她深知,如果我真的需要幫助,我可以利用我給她開的這種另類欠條。
我的意思是,說真的,沒人隻會付出真心而不求絲毫回報,對嗎?每個人做善事都是出于某種别有用心的動機的,即便這種動機隻是從幫助他人中獲得滿足感,所以,在幫助他人的同時這也等于是幫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