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語調來講這番話,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轉轉眼珠子說:“噢,是的,艾拉,這真讓我感到自豪,真的很自豪!事實上,你為什麼不給我母親打個電話,把理查德·沃克說的這番話告訴她?她肯定會因為她的兒子在國家頂級證券警察那兒獲得如此的尊重而高興得發瘋。
艾拉,不管你信不信,我來自一個良好的猶太家庭,曾經也是一個懂事的猶太男孩,真的。
我曾經為了賺零用錢,暴風雪後在高速路上鏟雪。
很難想象,不到5年前,我就能夠走進一家餐廳而沒有人會用奇怪的目光打量我。
”
我開始驚歎地搖着頭。
“我是說,天哪,我怎麼會讓整件事弄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這并不是我最初創建Stratton的本意啊!艾拉,我可以對上帝起誓!”說完,我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透過平闆玻璃窗看着帝國大廈。
首次來到華爾街做股票經紀實習生還是不久之前的事,不是嗎?我當時乘坐特快公車——特快公車!——口袋裡隻剩下7美元。
隻有他媽的7美元!我仍記得當時看着車上其他人時的感覺,當時心裡在想,他們是不是和我一樣,對于坐公車前往曼哈頓謀生感到痛苦不堪呢?我記得當時看到車上的老人時挺心酸的——他們不得不坐在硬硬的塑料座位上,聞着内燃機油煙的惡臭。
我記得當時曾發誓,我永遠都不會讓自己落到這步田地,我會成為有錢人,我會憑借自己的力量過上好生活的。
我記得當時下了車,擡頭看着四周的摩天大樓,對這座城市的力量心生敬畏——即便我就在曼哈頓外幾英裡處長大。
我轉過頭看着艾拉,聲音中充滿了鄉愁,“艾拉,你知道,我從來都不想落到這步田地。
跟你說實話吧,當時創辦Stratton時我的本意是好的。
我知道,這些對現在而言并不重要,不過,5年前真的是這麼回事。
”我又搖了搖頭,說,“我想,正如他們所說,通往地獄的道路的确是用好意鋪砌而成的。
我給你講個有趣的故事,你還記得我的第一任太太丹妮斯嗎?”
艾拉點點頭,“她和娜丁一樣,是一位善良、美麗的女士。
”
“是的,她心地善良,長得也漂亮,過去如此,現在依然如此。
最初我創辦Stratton時,她曾說過這樣一句經典的話。
她說,‘喬丹,為什麼你就不能找一份年薪百萬的正常工作?’當時我認為這話很可笑,但現在,我懂她這話的意思了。
艾拉,你知道,Stratton就像是搞個人崇拜的教派一樣,這就是它真正力量的所在。
那些孩子們指望着我幫他們獲得每一件想要的東西。
這正是讓丹妮斯發瘋的地方。
在某種程度上,他們将我神化了,試圖讓我變成一個完全不同的人,一個高高在上的人。
我現在懂了,但當時,我根本就看不透。
我被權力毒化了,我根本無法拒絕它。
“我總是暗自發誓,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我會拿起劍,為了整個Stratton團隊而犧牲我自己。
當然,我一直都知道,這種想法有點浪漫化了,但我一直就是這麼設想的。
“所以,我感覺如果我現在認輸,拿着錢跑了,我就背叛了所有人,我讓這些經紀人身處于困境之中。
我是說,按照你說的辦,這對我來言是最容易做的:永遠不踏足證券經紀業,帶着太太和女兒享受生活。
我口袋裡的錢十輩子都花不完,但這樣一來我就背叛了這些孩子。
我曾對他們全體發過誓,我會死戰到底。
所以現在,就因為證券交易委員會給我提供了條出路,我就同意了結案子,拿着錢跑嗎?艾拉,我是Stratton軍艦的艦長,艦長理應最後一個離開軍艦的,不是嗎?”
艾拉搖搖頭,“當然不是,”他同情地回答說,“你不應将證券交易委員會的案子比喻成海上冒險。
事情很簡單,簽署了庭谕,你就能确保Stratton存活下來。
不管在阻礙證券交易委員會調查方面我們幹得多棒,我們也不能一直這麼拖下去。
不到6個月就到審判日了,到時陪審團裡沒人會站到你這一邊的。
幾千份工作處于危險邊緣,無數指望着Stratton維持生計的家庭亦是如此。
簽署庭谕後,你可以确保每一個人的未來,包括你自己在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