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雙手一離開地毯,我就倒向一邊了。
我必須得爬回車子。
但這又有何妨呢?錢德勒每天還不是在爬,她看起來也沒覺得這樣不好啊。
爬到前門時,我依靠膝蓋的支撐,抓住門把手。
我打開門,向外爬了出去。
我看到我的車子了……就在10級台階下面。
我使了很大的勁,但大腦出于擔心,就是不同意讓我爬下台階——危險性太大了。
所以,我俯卧在地,将雙手放在胸前,把自己變成了一個人體圓桶,開始往台階下滾去……一開始速度很慢……完全在控制之中……接着……噢,他媽的!……失控了!……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砰砰……砰砰……砰砰……伴随着重重的“砰砰”聲,我終于到達了瀝青停車場。
但是,“真品中的真品”再一次保護了我,讓我毫發無傷,30秒鐘後,我坐在了駕駛座上,下巴趴在方向盤上,啟動了發動機,開動了車子。
一路上我就這麼彎腰駝背地開着車,眼睛幾乎看都不看儀表闆,我看起來就像是一位在高速公路左邊車道上以20英裡/小時的時速開車的藍發老太太。
我将車開出停車場,以每小時1英裡的速度開着,并向上帝默默地祈禱了一番。
很顯然,就和課本裡寫的一樣,上帝可真是既善良又有愛心,因為1分鐘後我在自家門口停了車,毫發無傷。
勝利了!我感謝上帝對我如此仁慈,之後,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爬進了廚房,這時,我看到了女公爵漂亮的臉龐……噢!現在就要接受審判了!……她到底有多生氣呢?現在還很難講。
接着,我突然意識到她根本沒生氣,事實上,她正在歇斯底裡地哭着。
接着,她蹲下來,在我臉上和頭頂狂吻了一番,并哭着說道:“噢,親愛的,感謝上帝,你平安地回來了。
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我……”她似乎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我是那麼愛你。
我以為你撞車了。
波打來電話,說他跟你講電話時你暈過去了。
接着,我跑到樓下,看到丹尼正爬來爬去,拿腦袋四處撞牆。
親愛的,來,我扶你起來。
”她把我扶了起來,将我攙到廚房餐桌旁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1秒鐘後,我的腦袋撞在了桌上。
“你别這樣了,”她懇求道,“寶貝,你這樣會沒命的。
我……我不能沒有你。
求你了,看看你的女兒,她愛你。
如果你老這麼撞下去會沒命的。
”
我轉過去看着錢德勒,我和女兒目光交彙時,她笑了,“爸爸!”她說,“嗨,爸爸!”
我對女兒笑了笑,正想回複一句“我愛你”,這時,我感覺有兩雙強有力的手臂将我從座位上拉了起來,并向樓上拖去。
值夜班的洛科說:“貝爾福特先生,你現在需要上床睡覺。
一切都會沒事的。
”
值日班的洛科說:“貝爾福特先生,你不要擔心。
我們會把一切都搞定的。
”
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呢?我很想問,但卻講不出話來。
一分鐘後,我獨自躺在床上,他們沒幫我脫衣服,但用被子蒙住了我的腦袋,并将房間裡的燈關了。
我做了個深呼吸,想理清一下思路。
女公爵竟然對我這麼好,這可真夠難得的,不過,她怎麼能叫保安進來搬我上樓呢,把我當成什麼了,當成頑皮的小孩子了嗎?我心想,這真是氣人。
這張大床真是舒服,我就在這床中國絲綢中繼續美美地享受“大腦性麻痹”階段吧。
這時,卧室的燈亮了。
一會兒,有人拉下了我身上華麗的白色絲綢被子,太過明亮的燈光刺得我睜不開眼。
“貝爾福特先生,”耳邊傳來了一個不熟悉的聲音,“先生,你醒了嗎?”
先生?誰他媽的在叫我先生?幾秒鐘後,我的眼睛适應了光線,這才看清楚,原來是老布魯克維爾警局的一位警察,不,是兩位。
他們全副武裝——槍、手铐、閃閃發光的徽章,十足的警察裝扮。
其中一位個頭很高,胖胖的,留着下垂的小胡子;另外一位個頭矮小,硬朗,有着少年般紅潤的皮膚。
突然,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肯定是出大事了。
科爾曼探員肯定提早下手了!調查才剛剛開始,我就要被逮捕了!大家不是都說司法程序過慢嗎?而且,為什麼科爾曼探員會利用老布魯克維爾警察來逮捕我呢?他們就跟玩具警察似的。
這就是人們因洗錢罪而被逮捕的方式嗎?
“貝爾福特先生,”這位警察說道,“你剛剛是否開車了?”
噢!盡管嗑藥後有點飄飄然,我的大腦卻開始向喉頭發送緊急信号——指導它鎮靜下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含糊不清地說。
很顯然,這個回答并不受歡迎,接下來,警察将我的雙手铐在背後,陪同我走下旋轉樓梯。
走到前門時,這位胖胖的警察說:“貝爾福特先生,你剛剛制造了7起不同的汽車事故;其中6起就在橡樹街,另外一起是小雞谷路上的兩車相撞。
那位司機胳膊斷了,現在正在去醫院的路上。
貝爾福特先生,因酒後駕駛、危害他人安全、逃離事故現場現将你逮捕。
”說完,他向我宣讀了我的權利。
當他讀到關于“請不起律師”的部分時,他和他的同伴開始竊笑。
但他們在講什麼?我沒有制造過任何一起交通事故,更别說是7起了。
上帝聽到了我的祈禱并一路保護了我!他們抓錯人了!我心想,他們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