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長在問一個死刑犯,“你最後一頓想吃點什麼?”
最後,托尼還是伸出手來漫不經心地跟史蒂夫握了握手。
“是啊,很高興見到你。
”托尼不露聲色地回答。
他那雙深棕色的眼睛就像兩道能置人于死地的電光一樣。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大個子托尼,”這個不知死活的史蒂夫說道,“我聽到大家對這家餐廳是贊不絕口啊,我很多次都想過來看看。
如果我想定位子的話是不是可以告訴你的夥計我是大個子托尼·科羅納的朋友啊,這樣可以嗎?”
“沒問題!”我插了一句,同時不自然地擠出一絲微笑。
“史蒂夫,我想我們還是接着談生意的事吧。
”接着我又轉向托尼說,“謝謝你過來跟我們打招呼。
每次見到你都很高興。
”我使了個眼色,又搖了搖頭,向他示意說,“别介意我的朋友,他得了妥瑞氏綜合征。
”
托尼抽了兩下鼻子,然後就走開了,可能是到街上的社區俱樂部去了,在那裡他可以一邊喝着濃咖啡一邊下令處死史蒂夫。
我坐下身來,使勁地搖了搖頭。
“你是不是有病啊,史蒂夫?沒有人敢叫他大個子托尼!沒有人!你死定了!”
“你在說什麼呢?”史蒂夫這個蠢貨回答說,“那家夥喜歡我,不是嗎?”他一邊說着,一邊緊張地把腦袋歪向一邊,然後又說道,“我是不是真做錯什麼了?”
就在這時,人高馬大的領班阿爾弗雷德走了過來。
“有您的電話,”阿爾弗雷德說道,“你可以到吧台那邊去接電話。
那邊比較安靜,邊上也沒什麼人。
”他笑着對我說。
哦哦!他們不會是要把對史蒂夫的氣撒在我身上吧?這些可都是殘忍的黑手黨成員,對于我這樣的猶太人來說根本不可能意識到其中的細微差别。
但事實上,是我把史蒂夫帶到了這家參觀,所以我現在就得承擔他的無禮所帶來的後果。
我謝了謝高大的阿爾弗雷德,接着就起身走到了吧台——或許我還可以稱之為肉案的地方。
在拿起話筒前,我停頓了一下,環視了一下四周。
“喂?”我試探性地問道。
“嘿,是我,”珍妮特說道,“你聽上去有點奇怪,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珍妮特。
你要幹什麼?”我的語氣聽上去很唐突。
或許是安眠酮的藥勁過了?
“要請求你原諒我還活着!”電話那頭傳來了珍妮特敏感的聲音。
我歎了口氣:“有什麼事情嗎,珍妮特?我這邊有點不太順。
”
“維克多·王等着要跟你通電話呢,他說很急。
我告訴他你出去吃午飯了,但他說他可以一直等到你回來。
我不得不說,他簡直太渾蛋了。
”
“好吧,你把電話轉過來吧。
”我一邊回答,一邊對着吧台後面煙灰色的鏡子微笑着。
我看上去甚至根本不像吸過毒,或者,或許我根本就沒有因毒品而失去理智。
我從兜裡掏出了1粒安眠酮,拿在手上看了一會兒,然後扔到嘴裡,幹咽了下去。
我等待着電話那頭傳來維克多驚慌失措的聲音。
我賣空SharedImaging的股票已經有一個多星期了,而杜克證券則盡可能全數買入了這隻股票。
現在這隻股票還在大量湧入,維克多需要我的幫忙,我呢,也确實想稍微幫他一把。
這時,電話那頭傳來了維克多的聲音。
他先是很熱情地跟我打招呼,接着就開始跟我講他是如何得到了比市場現行流通量更多的SharedImaging股票。
目前整個市場流通的隻有150萬股,但他現在擁有的已經達到了160萬。
“……其實SharedImaging的股票還在大量湧入市場,”這個“話痨熊貓”說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
我知道丹尼在玩我,但就是他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