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4月
遊艇沉沒9個月後,我的生活陷入了一個無法想象的瘋狂狀态。
我找到了一個更聰明的辦法——事實上也是一個很有“邏輯性”的辦法——将我自我毀滅的行為帶到了一個新的極點,即将我的毒品由安眠酮改為可卡因。
是的,我想,是時間做出改變了,促進改變的主要因素是,我厭煩了在公共場所不斷流口水,并在不恰當的情況下睡着。
所以,每天早上一醒來,我不再選擇4粒安眠酮和幾口威士忌,而改為1克可卡因——我總是仔細地将劑量平分為兩份,每個鼻孔各半克,這樣不會導緻我大腦的左邊或右邊無法産生即刻的快感。
這才是直正的“王者的早餐”。
接着,早餐時,我會服下3毫克贊安諾,以平複相繼而來的妄想症。
之後——盡管我的後背現在已經完全不痛了——我還會吃下45毫克嗎啡,原因很簡單,可卡因和麻醉藥本來就是一家。
此外,既然我仍有一堆醫生在給我開嗎啡,所以服用嗎啡也壞不到哪兒去。
午餐前一小時,我會首次服用安眠酮——準确地說是4粒——然後再吸食1克可卡因,以防止接下來無法控制的倦怠。
當然,我每天仍能服下20粒安眠酮,但現在,我至少是以一種更加健康、更加有效的方式在用它們,即平衡可卡因的藥效。
這是一項有創意的戰略,而且一段時間内取得了幾乎完美的表現。
但和生命中所有事物一樣,沿途中亦有一些障礙。
拿這件事來說,我一周隻能睡3個小時,到4月中旬時,我已深陷可卡因導緻的妄想症中,以至于我甚至持獵槍向送奶人狂射。
我心想,我運氣真是不賴,這個送奶人竟會散播這樣的話語:華爾街之狼絕非一個可以玩弄的人,他全副武裝,随時做好了準備——完全準備好随時驅逐任何一個蠢到極點竟敢入侵他領地的人——即便他的保镖疏忽職守你也絕對無法得手。
4個月前,即12月中旬,Stratton最終倒閉了。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結束Stratton生命的并不是各個州,而是全美證券交易商協會那群裝模作樣的家夥。
他們吊銷了Stratton的會員資格——稱Stratton操縱股票、違反銷售做法。
從法律角度看,這無疑是緻命的一擊。
全美證券交易商協會會員資格是在各州間銷售證券的前提條件;沒有了它,你的公司等于是關了門。
所以,丹尼很不情願地關閉了Stratton,持續了8年的Stratton時代宣告結束。
人們将如何回憶它,我不太清楚,不過我想媒體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比爾特莫爾和門羅·帕克的發展勢頭仍很強勁,每筆交易仍會支付我100萬美元,不過在我看來,其中存在着明顯的可能性——除艾倫·利普斯基外,這兩家公司的業主正在針對我設計陰謀。
至于采用何種手段、為什麼要這麼做,我還不太确定,不過這就是陰謀的本質——尤其是當共謀犯是你最親密的朋友時。
另外,我可以确定的是,史蒂夫·馬登正在跟我耍花樣。
我們的關系已完全變了質。
按史蒂夫的說法,這是因為我總是神志不清地出現在辦公室,聽到這樣的話時,我則做出這樣的回複:“去你的吧,你這個道貌岸然的渾蛋!如果沒有我,你還在你的車廂裡賣鞋呢!”不管怎麼說,公司股票的交易價已達到13美元,并有望升至20美元。
我們現在已經開了18家店,而我們的百貨商場業務已提供預訂了兩季。
我隻想知道,他是怎麼看待我——這個擁有他公司85%股份并控制了他的股票價格将近4年的人。
不過,因為Stratton已經倒閉了,我對他的股票也不再擁有控制權。
史蒂夫·馬登鞋業的股價現已完全取決于供求法則——根據公司自身情況上升或下跌,而不再取決于某家推薦該股票的證券經紀公司,“笨鞋匠”不跟我耍花樣才怪。
是的,我的确在辦公室出現時有點兒神志不清,這種做法不對,但是,這不過是想将我趕出公司、竊取我的股票期權的借口罷了。
如果他這麼做了,我該如何應對?
我手上持有一份我們之間的秘密協議,但這份協議隻涵蓋我最初的份額,即其中的120萬股;我的股票期權是以史蒂夫的名義持有,我手上沒有任何書面證據。
他會試着把這些從我手中奪走嗎?或者,他會把所有東西——我的股票和我的股票期權通通都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