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的幽靈應該一直陰魂不散地萦繞在門口,否則一樁婚姻很快就不新鮮了。
“瑪蒂,看到你真是驚喜,”厄克特一開門看到路燈下的她,平靜地說道,“你不是一直在躲着我嗎?”
“您也知道這不是真話,厄克特先生。
是您在躲我吧!黨派大會的時候,我每次一想接近您,您簡直就是跑開的。
”
“這個嘛,伯恩茅斯的那幾天可真忙啊。
而且你是《每日紀事報》的人。
我必須承認,如果有人看到我跟那份報紙的記者聊天,那不大——”他努力尋找一個詞,“——合适;特别是像你這樣的——怎麼說呢——金發美女。
”
他的雙眼中閃爍着星星點點的喜悅,但她再一次猶豫了,就像她無數次拿起電話想打給他又放下一樣。
她不太确定自己這是為什麼。
這個男人很危險,她心裡很明白這一點,他給了她不該有的感覺。
然而,站在他面前的時候,她從頭到腳都感到興奮不已,好像有電流貫穿全身。
“要是有人看到你我在某個黑暗小角落裡頭碰頭地聊天,可能會誤會的,瑪蒂,”他繼續說道,語氣嚴肅了些,“你們那個頭版給我的首相大人造成了緻命一擊啊!”
“給他緻命一擊的是洩露民意調查的人,不是我。
”
“這個嘛,時機就是一切。
而現在你又來了,要問我問題。
”
“這是我的工作,厄克特先生。
”
“今年冷得有點早,我覺得。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好像是在看天氣,又好像是在看有沒有人目睹這一幕,“你還是進來吧。
”
他接過她的外套,請她在書房的一張大皮椅上坐下,給兩人都倒了一杯威士忌。
“我希望我倆這麼見面不會不合适。
”她鼓起勇氣說。
“這兒不是伯恩茅斯,這裡沒有探頭探腦的眼睛。
”
“厄克特夫人……”
“和一個朋友在聽歌劇。
短時間内不會回來,說不定晚上都不回來。
”
隻用這三言兩語,他就把一件陰謀的鬥篷披在兩人身上了。
她有一種舒服、踏實和溫暖的感覺。
“今天可真夠受的。
”她邊說邊喝了口威士忌。
“彗星出現在空中,燃燒得如此美麗壯觀,這可不是每天都有的事。
”
“我能坦白跟您說話嗎,厄克特先生,甚至不遵守議會的規矩?”
“那你最好叫我弗朗西斯。
”
“嗯,我盡量——弗朗西斯。
不過……我父親是個性格很強的人,給人留下很深的印象。
他有清澈的藍眼睛,冷靜清晰的思維,在某些地方您總讓我想起他。
”
“想起你父親?”他有些驚訝地說。
“我需要您的建議,去弄懂一些事情。
”
“要找個父親一般的人物?”
“不,不是父親,甚至也不是黨鞭長。
而是作為一個……朋友?”
他笑了。
“一切都是巧合嗎?”
“什麼都是巧合?”
“之前洩露的信息,民意調查。
您知道嗎?那個調查就放在我門口。
”
“真是太離奇了。
”
“還有雷諾克斯的股票。
我有很強烈的直覺,有人在幕後操縱這一切。
”
“陰謀搞垮亨利·科林格裡奇?但是瑪蒂,這怎麼可能呢?”
“可能聽起來挺傻的,但是……”
“洩露信息是交易的一部分,瑪蒂。
有的政客想把報紙上關于自己的醜聞按下去,那就得潛入内部,洩露點别人的信息來做交換。
”
“搞垮一個首相可不是說幹就幹的事情。
”
“瑪蒂,亨利·科林格裡奇不是被反對者搞垮的,很顯然是他哥哥胡搞瞎搞雷諾克斯股票給搞垮的。
這是他們家自己給弄糟的,不是什麼陰謀。
”
“但是,弗朗西斯,我見過查理·科林格裡奇。
黨派會議的時候跟他聊了好幾個小時。
我很驚訝,他是個很平易近人,很坦誠的醉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