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看動物世界一樣,嗷嗷叫一陣,厮打一陣,沒什麼意思。
”
小紅說:“人家拍毛片不是為了展示生活本質,和你的追求不一樣。
”
我問:“你最近好嗎?”
小紅說:“還行吧,一般。
”
我問:“獸哥哥最近好嗎?”
小紅說:“應該還行吧,有一陣子沒聯系了。
”
我問:“小白最近好嗎?”
小紅說:“應該還行吧,你應該問他啊。
”
我問:“獸哥哥不好嗎?”
小紅說:“獸哥哥很好,非常好,自己也好,對我更好。
布拉格很美,他說我随時去玩。
”
我問:“那為什麼要分手啊?”
小紅說:“因為他很好,非常好,我心裡還有别人,我對不起他,我可以對不起他一年、兩年,不能對不起他一輩子。
”
我問:“你心裡那個人不會是小白吧?”
小紅說:“不是。
對于我來說,那個人有那個人的問題,我沒有霸占他的第一次,他也沒有馬上看上我,我不可能有他的全部,不是全部,就不是靈與肉百分之一百結合的完美愛情,就不是我最想要的。
”
我問:“那小白是你要的?”
小紅說:“是。
至少,我是他要的,他百分之一百想要的,至少他是這麼說的,至少現在是這麼說的。
”
我問:“小白是如何追上你的啊?”
小紅說:“我還真忘了。
嗯,他對我很好。
”
我問:“怎麼個好法兒?”
小紅說:“總送我禮物,送我用得到的東西。
不一定貴,我爸媽給我錢,我有錢花。
小白送我的東西都用了心思,我挺感動的。
他這麼愛睡覺的人,這你比我清楚,我喜歡吃牛角面包,他早上六點半打車去希爾頓飯店買第一爐的牛角面包,打車回來,七點去奧之光便利店買牛奶,七點半在我宿舍外邊呼我去拿。
每天。
已經快半年了。
我喜歡吃筍,各種春筍、好的冬筍、蘆筍。
有一種春筍,北京隻有海澱菜市場才有,季節合适的那兩周,小白總去,買了之後,找醫院附近那家雪苑上海菜,給他們錢,讓他們加工,油焖春筍、雪菜春筍,然後打包,然後呼我,讓我别去食堂買飯了,讓我中午或者晚上去他房間吃。
”
我說:“小白很認真,他對你很認真。
”
小紅說:“是,我被吓着了,我被感動了。
那陣和獸哥哥分手,也分了一陣,有些痛,或者很痛。
分手那陣子,獸哥哥常來宿舍找我,說想我。
獸哥哥是我第二個最喜歡的人,我心疼他,他瘦得很厲害,比以前更厲害,沙塵暴裡穿件風衣,淡薄得如同一片黃葉子。
我們常去金魚胡同口的富商酒吧,他知道我功課重,就找離學校比較近的地方。
他喝健力士黑啤,我喝熱水。
他不讓服務員收走空啤酒罐,讓空罐子在他面前堆起來,他的眼睛埋在啤酒罐後面。
他要我的手,我伸給他,讓他攥着,常常一攥就是一晚上。
他到了空啤酒罐子在小桌子上放不下了的時候,結帳,然後送我回宿舍,在宿舍院門的鐵門前,拉着我手不放,他要抱我,我不給。
他托我上鐵門,幫我翻過去。
然後,再要我的手,我伸給他,他隔了鐵門,攥着。
每次,我都在樓洞裡遇見小白,眼睛雪亮,看見我也不說話,陪着我走上五樓宿舍,然後消失。
有一次我三點回去的,他也不說話,我生氣了,我讨厭别人跟着我,他就拿頭撞樓道裡的冰箱,很響。
我心疼了,我摸了一下他的頭,問他等了多長時間了,他說五個小時了。
我說,沒有意義的,我已經要和他分手了,我自己已經沒有意義地在陪他,你就不要再沒有意義地花時間等我了。
他說,有意義,反正他其他什麼也做不下去,他什麼都不想幹,隻想早些看見我,或者聽聽我們談些什麼。
我又生氣了,我說,随你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