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但你不是真的愛她。
”
桔年用要是開鎖的手有些哆嗦,她也算是搞明白了,眼前這個人的出現并非真的為了她缺席一個晚會,這麼多年了,她想把那一頁翻過去,他還不肯放過她。
鐵門終于打開,韓述的手卻還橫在面前,桔年沉默了一會,忽然雙手并用的去闆那隻手,企圖強行解除障礙。
韓述就勢抵住她的雙肩,急急說:“我知道你心裡記恨,是我做錯了,你要打要罵都沒有問題,要不你煽我一個耳光,兩個,三個……你總得給我一個補償的可能。
”
他忘了,桔年平時看來雖好欺負,但是拗起來多少匹馬都拉不回。
她根本就沒有打算再吭聲,也拒絕任何的交流,拼了命似的,仿佛除了闖進那扇門,再沒有值得她上心的事。
兩人一個推,一個擋,韓述雖占上風,但唯恐一不留神傷到了桔年,始終有所顧忌,竟也一時奈何不了她。
老舊的鐵門和風化的磚牆原本就脆弱不堪,哪經得起兩人這樣折騰,混亂間隻聽見“哐啷”一聲巨響,整扇鐵門從固定的牆上脫離了出來,挾着一堆粉塵,轟然落地。
桔年手上的包包也随着那一瞬的失衡脫手墜落,大大小小零碎的随身物件從開放式的袋口灑了開來。
這一下,終于把像孩子一樣扭打的兩人都鎮住了。
韓述呆呆的,除了暗自懊惱,束手無策,而桔年也定定站在那裡,欲哭無淚。
這不正像他們之間一直以來的寫照嗎?誰都不知道對方想怎麼樣,各自擰着勁,不知道怎麼開始,也不知道怎麼善終,結果兩敗俱傷,滿地狼籍。
桔年最後漠然的蹲了下來,默默收拾着包裡散落的東西。
韓述亡羊補牢的趕緊幫忙。
一束光亮忽然投到他們所在的位置,把他們吓了一跳,也照得兩人無所适從。
“誰在那裡,半夜三更的幹什麼?”财叔披了件衣服,打着手電筒遠遠的問,想是剛才的響動驚擾了他。
桔年一手遮光,含糊的答應着:“沒事,财叔,門忽然壞了,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
财叔也看清了蹲着無所适從的倆人,竟也沒再探究,打了個哈哈,“桔年啊,沒事就好,你一個女孩子,我還以為有賊,沒事就好!”
目送财叔關上了自家的門,桔年也捧着包裡比較重要的物件站了起來,包包用了好一段時間,之前為了平鳳的事情已經折騰得相當狼狽,如今就連包帶都斷了,她隻能一股腦的把所有的東西抱在懷裡。
伸手擦了擦臉,桔年也弄不懂自己搞成這樣是為了哪般,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沖動的人,何必跟他較勁?
韓述看着桔年擦臉的同時,也把手上的灰塵蹭到了腮邊,正苦于不知如何緩和這僵局,趕緊抽出一張紙巾遞了過去。
這一次,桔年已沒有了剛才的失控,隻輕輕的将他的手格開。
她又回複到了韓述最不願看到的樣子,無愛無恨,靜若止水。
這院子的鐵門倒了,可隔在他們之間那扇看不見的門卻關得更緊。
也許,這扇門從來就未曾為他而敞開過。
“桔年……”任憑他上天入地,七十二變,也翻不出空寂而沒有方向的五指山。
韓述從來就能言善辯,巧舌如簧,這時除了一個名字,再也說不出其他。
桔年淡淡說道:“你說過要給我補償。
”
“對,是我說的,你要什麼?”韓述仿佛又看到了一線生機,聲音都微微變了調子,恨不能把心都掏出來,還唯恐不夠新鮮。
她說:“離我們遠一點,就是最好的補償。
”
桔年說罷轉身,踏過倒塌的鐵門和碎磚塊步入院内,推開大門之前,她又想起了他此番的出師之名,回過頭看了一眼僵直如路燈的韓述。
“也許你說的對,我不算一個好的家長,但我已經盡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