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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第四十章 還沒開始就已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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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陷入自己營造的完美和諧氛圍中的時候,驚人的事情出現了。

    韓述忽然聽到吱呀一聲,他背對着的木門竟然被打開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屋裡邊竟然有人,頓時被吓了一大跳。

     很顯然,被吓住的人不是他一個人,門裡走出來的兩個黑影更是因為竹椅上的動靜而僵在那裡。

     他用雙手撐着從竹椅上站起來,暗叫不妙。

     韓述驚魂一定,指着唐業對桔年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他怎麼會在這裡,誰放他出來的?” 桔年臉上有鮮見的慌張,她護着唐業往後退了一步,沒錯,她護着她。

    韓述暗暗地咬了咬牙,同時也可以确定一件事,唐業絕對不是被正當釋放的。

    而是他發現在這種事關‘正義’的當口,他仍介意一個細兇,那就是他們連燈都沒開,黑燈瞎火孤男寡女的在裡面幹什麼? 桔年是了解韓述的,所以她最先反應了過來,趁韓述還來不及有舉動,推了一把唐業,“走!” 唐業手裡拎着簡單的行李,這是潛逃。

     “不行,他不能走!”韓述身子一動,就要攔住,桔年拖住了他,“求你了,韓述!” 這不是她第一次求他,上一回,他們都永世難忘,石榴樹下的521級台階斷送了什麼。

    她兩次拖着他的手時眼神都如此哀怨,卻都不是為了他。

     然而恍然以為昨日重現的又豈止是韓述一人,桔年打了個冷戰,為什麼同樣的戲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上演。

    曾經的巫雨,現在的唐業,他們都要在這種情境下倉皇離她而去,雖然他們臨走前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冒着危險執意要向她道别。

     她送走了一個又一個,就好像她的半生都在赴一場又一場将散的宴席。

     桔年隻知道自己不能讓小和尚的結局重演。

    她也許不是個善惡分明的好人,但她心中自有一套準則。

     她整個抱住了蠢蠢欲動的韓述,對怔怔着的唐業喊道:“走啊,你不是要走嗎?!” 唐業猶豫着,看了眼桔年和手足無措的韓述一眼。

     “馬上走!” 還是那句話,她比他更清醒。

    道别的話已經說完,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他倒退着往門我走了幾步。

     韓述漲紅着臉怒聲對桔年說道:“你明知道他是有罪的!” 桔年擡起頭看着韓述,“你也明知道他留下來擔的絕對不隻是他應得的罪!” 是的,他知道。

    唐業走,沒有公正,但是他留,難道就是公正? 唐業已經到了院門口,但他停了下來,以另外兩人都沒有想到的速度沖回他們身邊,一把推開了在桔年的桎梏下完全喪失了防備的韓述。

    韓述趔趄地撞到了竹椅上,而唐業抓住了桔年驟然脫開的手。

     “跟我走!” 他的手冰冷,但有狂熱的力度。

     桔年曾經多麼渴望那一天道别的小和尚說出這句話,如果那時他說了,她會海角天涯地跟着他去。

    可是巫雨沒有,他隻是說再見,因為不遠的地方有另一雙手在等待着他。

    蕭秋水和唐方終究是一場夢。

     但唐業回頭了,他拉着她的手說:跟我走! “笑話!”韓述的震驚瞬間轉為憤怒。

     “你有臉帶她走嗎?你能給她什麼?”他的樣子像是要撲上去跟唐業拼命。

     “我至少能比你對她更好。

    ” “你他媽放屁!”韓述口不擇言,可是很快發覺除了這個,他不知道如何反駁。

    他給桔年什麼,羞辱、強迫,還有記憶的傷痛,更何況他現在跟唐業差不了多少,喪家之犬,一無所有。

     他更看到,桔年夢遊一般被唐業拖着退了幾步,她沒有掙開唐業的手。

     韓述不再追過去,他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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