飙哥笑了笑:“我也知道他是溺死,但是我心裡總是有疑惑,所以昨晚就請示了領導,為了防止有意外情況的出現,決定解剖。
”
“什麼疑惑?”
“小女孩死了,而且從她體内的精斑來看,前一晚她還和李斌發生了性關系,李斌是知道我們要對小女孩屍體進行檢驗的,那麼他應該害怕他的犯罪行為被我們發現,他還能那麼悠閑自得的去捕魚?那他心理素質也太好了,太沒心沒肺了吧。
”飙哥胸有成竹的說道,“另外,仔細看看他的雙手,很幹淨。
”
“手?幹淨?這個說明不了什麼吧?”我問道。
“我也不敢說這個能代表什麼,但是我知道,他如果在水草叢生的地方落水,被水草纏住溺亡的話,根據屍體痙攣的理論,他的手中沒有泥沙,也應該有水草,對吧?”
我知道,溺水死亡的屍體,因為求生欲的驅使加之溺水窒息死亡導緻的屍體痙攣,通常會在手指夾縫中間發現泥沙和水草。
而李斌的雙手松弛、幹淨。
我們悶聲不響的對李斌的屍體進行了系統解剖。
除了屍表檢驗中發現的溺死征象,李斌的内髒淤血、左右心髒内心血顔色不一緻、肺水腫有撚發感、氣管内發現了泥沙和水草、胃内大量的溺液,加之屍體内矽藻與現場水樣矽藻認定同一,這些征象統統證實了李斌是在那個小水塘中溺水死亡的。
經過兩個小時的解剖檢驗,除了證實李斌是溺死,再沒有其他的發現,這一點讓我和飙哥都異常的沮喪。
我們用手撐着解剖台,就這樣一左一右傻傻的盯着屍體,突然,飙哥的眼神又亮了。
我順着飙哥的眼神望去,死者李斌的腋下仿佛顔色有些異常,但是又不能确證。
“這裡像是出血啊!”飙哥說道,“切開看看。
”
皮下出血、屍·斑和腐敗形成的皮膚顔色異常,通常情況下是根據經驗,用肉眼就可以進行鑒别,但是有的時候是比較難區分的,這個時候需要切開皮膚觀察皮膚切面的狀态,來分辨顔色的異常究竟是損傷還是屍·斑或是腐敗。
我用手術刀小心的沿着顔色不一緻區域的中央切開,我們居然發現了死者的雙側腋窩裡有片狀的皮下出血!
“這裡的皮下出血,可不多見啊。
估計有損傷也是玩雙杠玩的。
”我調侃道。
“很簡單,這裡的損傷有可能是别人用雙手在死者腋窩這裡着力、拖拽他形成的。
”被飙歌一說,我茅塞頓開。
“而且既然是出血,就說明有生活反應,是生前形成的。
”結論已經在我的腦海裡翻騰,“但是,你怎麼能确證這兩處出血和李斌的死亡有直接的因果關系呢?”
“皮下出血是有固定模式的轉軌過程的。
”飙哥用胳膊肘向上推了一下眼鏡,“皮下出血的初期,可能不在皮膚的表面上表現出來,然後會逐漸在皮膚上顯現,最初是紫色,然後出血逐漸被吸收,含鐵血黃素形成,皮下出血的顔色會變為青紫色、青色、黃綠色,甚至變成黃褐色。
”
“你的意思是說,李斌雙腋下出血後不久,李斌就死亡了,所以才未在皮膚表面表現明顯。
既然這樣,這兩塊出血離李斌死亡之間的時間很短暫,所以就應該和李斌的死亡有關。
”我舉一反三。
“我剛才說了,這裡的損傷應該是在李斌腋下着力,拖拽李斌形成的,而且這個時候李斌沒有死。
”飙哥若有所思的說,“那麼……”
“李斌是昏迷的!”我搶着說。
“現在應該怎麼辦呢?”飙哥笑着問我。
我二話沒說,提取了死者的心血、胃組織和部分肝髒,送往毒物化驗部門進行檢驗。
“我們打開李斌胃的時候,胃内容很充盈,沒有酒味。
”我說,“這說明李斌是進餐後不久死亡的,而且他沒有喝酒,那麼就隻有可能是藥物使他昏迷了。
”
我想了一想,接着說:“因為他是處于深昏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