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翻動幻燈片,說:“看看趙欣的内褲裆部。
沾附有精液。
”
這确實是一個重要證據。
趙欣的内褲之所以沾附有精液,說明她是發生性關系以後又穿起了内褲,而不是死後被脫下衣褲奸屍。
現場的趙欣之所以死後褲子還被褪下,看來兇手僅僅是為了在她的下身插一把刀。
這麼看來,兇手一定是和趙欣有着深仇大恨了,而且恨的原因是情。
“所以說,趙欣發生性關系後,又在大門口迎面遭受打擊,隻有兩種可能。
”師父咽了口唾沫,“第一,是趙欣送張林到門口,張林突然轉頭襲擊她。
第二,是有别人在張林離開後約一個小時敲門入室。
”
大家都在點頭。
“如果是張林在門口突然回頭襲擊,那麼他的鈍器是藏在什麼地方,不被趙欣發現的?”師父說,“身上藏兩把兇器,還和被害人發生性關系,而且整個過程不讓被害人發現兇器,這難度太大了。
所以,是别人敲門入室作案的可能性更大。
”
我心服口服。
邢局長說:“專家分析的在理,現場情況看,确實不像是張林幹的。
而且調查情況看,張林确實沒有殺害趙欣的充分理由和動機。
”
“那……下面怎麼辦?”我沒了主意。
師父笑着看看我,說:“走,我們再去現場周圍看看。
”
雖然第一次抓錯了人,但是偵查員依舊信心很足。
是熟人作案,應該和趙欣存在奸情,身強力壯的男性作案。
這麼多條件被師父推斷出來,已經把偵查範圍縮小到了最小程度。
大家知道,很快就會有新的線索沒摸出來,新的犯罪嫌疑人會很快浮出水面。
散會後,偵查員分頭繼續開展調查工作,而我和師父坐上了去複勘現場的轎車。
和師父在現場仔仔細細的勘查到了午飯時間,依舊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看來犯罪分子在現場的過程十分簡短,心狠手辣的殺了人,立即離開了現場。
沒有新的發現,我和師父顯得非常沮喪。
回到賓館,我們一人抱着一台筆記本電腦,仍在仔細的看現場和屍體的照片。
現場資料是非常有用的,法醫通過對現場照片和屍體照片的審閱,有時可以找到一些自己在現場沒有發現的痕迹。
因為照相的光線、角度不同,有的時候能把不易被發現的東西發現出來。
案發後第三天早晨,師父突然敲響了我的房門。
說:“我們再去現場看看吧,昨天看照片的時候發現一個疑似的血足迹。
”
居然真的有新的發現,我和師父很快趕到現場,找到了照片上發現的痕迹。
這是一處淺血足迹,用肉眼确實難以發現,但是用手電筒打測光的話,可以隐約看到。
我們找來了痕檢員和現場照相技術人員,把這枚半個腳後跟的淺血足迹照了下來仔細觀察。
通過痕檢員的仔細觀察,确定這是一枚比較有特征、可以進行比對的痕迹。
可是,去哪裡找嫌疑人的鞋子呢?雖然有了新的發現,但是卻不能推動破案的進展。
我和師父又工作了一個上午,除了那小半枚足迹,沒有其他發現。
我們悻悻的走到小區門口的保安室,想進看看當晚的監控錄像,碰碰運氣。
看了案發時間左右的錄像,進進出出的很多車,但是看不到确切的人,這很讓我們失望。
師父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點了根煙,在保安室門口慢慢的逛遊。
突然,在保安室裡繼續看錄像的我聽見門外的師父在叫我:“過來,看看這是什麼。
”
最喜歡聽見師父用這種充滿了疑問的口吻說話,因為這樣的口吻通常都是師父發現了意想不到的驚喜後發出的。
不過等我奔到師父身邊,卻有些失望,師父在一間小房的旁邊地上,看一個類似陰井蓋的東西。
這有什麼好疑問的,不過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