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笑了笑,說:“對。根據其他條件,我們認為犯罪分子應該是年輕力壯的男性,和死者熟知,家裡擁有闆車,且他的家裡院子應該有可以藏屍的地方,那個地方應該有死者的血迹。”
得知這個訊息後,偵查員們開始摩拳擦掌了。總隊長說:“幹的漂亮!現在我們就組織民警挨家挨戶搜查。”
師父搖了搖頭,說:“上次我去看現場,除了現場所在的秋景村,隔壁村峰梁村也有小路可以通向現場所在的墳地。可惜照片局限,不能推斷闆車的來去路線,所以我們目前不能肯定兇手到底是哪個村的。而且搜查的動靜太大,我覺得不應該打草驚蛇。”
總隊長點點頭表示認可:“可是不搜查,我們從何處下手呢?”
師父說:“别着急,我們還有一條路可以走,而且比搜查這條路更是捷徑。”
聽師父這麼一說,偵查員們都拿起了手中的筆,開始記錄。
師父說:“通過仔細的屍檢,我們現在發現了極其重要的線索,那就是我們有希望在很短的時間内發現屍源。”
總隊長的眼睛亮了起來。
師父接着說:“目前确定死者系一名27歲左右女性,家住附近山區,也就是鄰邊的五個縣。死者應該在今年8至11月在這五個縣當中的某個縣醫院進行過膽囊手術,而且手術并不是很順利,因為手術中醫生發現死者的膽囊異位,于是擴大了手術創口。”
偵查員們埋頭苦記,總隊長忍不住好奇,問道:“這麼準确的信息?你們怎麼推斷的?”
“這個我們會在鑒定書中表述,這裡就不一一訴說了。”師父說,“下一步,我們應該兵分五路,到各縣調查病曆,我覺得很快就能把屍源找到。”
“好!”秋嶺市公安局刑警支隊長開始下達命令:“我們開始分的五個工作組,一組負責一個縣,馬上出發,連夜聯系當地公安機關請求配合,找到各縣醫院領導。我的要求是在我睡覺前知道死者姓甚名誰!”
偵查員們紛紛開始收拾筆記本,準備連夜出發。支隊長又轉頭看看李法醫,說:“我想請問你,為什麼這麼多的線索,你就發現不了?”
一句話問得李法醫滿臉通紅,埋頭不敢正視支隊長冷峻的眼神。
總隊長見支隊長要開始罵人了,怕他破壞了會場充滿希望的氣氛,趕緊打圓場:“沒任務的趕緊回去睡覺,說不準明天會更辛苦。”
回到了賓館,我在筆記本上把今天的工作一字一字的記錄下來,覺得通過這一天的工作,自己實在長進不小。
夜裡12點,手機響起了短信的鈴聲。我拿起手機一看,是師父發來的:“很順利,屍源已找到,目前工作組正在去她家的路上,趕緊睡覺,明天咱們要破案。”
6個小時的時間,因為師父的精确推斷,我們就找到了看似不可能找到的屍源,我興奮的心情無以言表。在床上躺着的我,更是輾轉反撤,無法入眠。終于可以回家過年了。
第二天早上八點,我和師父準時坐在了專案組的會議圓桌旁。
前來報告的是其中一組三名偵查員,黑黑的眼圈看出,他們是徹夜未眠。
“調查很順利。”主辦偵查員說道,“根據省廳專家的推斷,我們昨晚11點半在鄰居秋蓬縣查找到了符合條件的膽囊結石患者孫麗梅,晚上2點趕到孫麗梅家。孫麗梅,28歲,住在秋蓬縣境内的豐收村,已經結婚,家裡有個2歲的女兒。她的丈夫常年在外打工,孩子是孫麗梅的婆婆帶着。據孫麗梅的婆婆反映,孫麗梅近兩年因為丈夫長期不在家,和鄰村的一名男子走的比較近。這個男子恰巧就是我們縣峰梁村的村民。”
一聽見這個消息,我感覺熱血沸騰,破案在即了。
主辦偵查員接着彙報:“孫麗梅是10月17号去秋蓬縣醫院進行了膽囊手術,因為孫麗梅的婆婆要照顧小孩,所以孫麗梅找了她所謂的表哥–這名峰梁村的村民照顧她。出院後,孫麗梅就不明去向了。”
“這個男的是什麼情況。”師父追問道。
“這個男子叫郭三。有一個比較大的茶園,因為他的茶園位置好,所以茶葉産量高、質量高,所以經濟條件還不錯。家裡有個妻子,叫林玉蘭。我們沒敢驚動這個郭三,通過側面了解,這幾個月郭三除了去照顧孫麗梅幾天以外,他和林玉蘭都沒有離家。所以我覺得郭三作案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為什麼可能性不大?”
“因為這個郭三對孫麗梅很大方,據說醫藥費都是郭三出的,所以不會是因為債、仇的原因殺人。因為情的可能性就更不大了,據專家分析,死者應該是手術後一個月内死亡的,也就是11月份中旬左右。10月至11月林玉蘭一直在家,如果郭三把10月30号就出院的孫麗梅帶回家待上半個月,林玉蘭會沒意見?”
“她為什麼一定就會有意見?”師父說,“我們不能想當然啊,什麼樣的人都有,忍辱負重的女人也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