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又恢複了他高興而且神秘的表情,說:“三點。
第一,膽囊病發病年齡多是40歲左右,而通過恥骨聯合,我們已經推斷清楚死者的年齡是27歲左右,這麼年輕的女子進行膽囊手術,可能會給主刀醫生留下印象。
”
我看見李法醫在搖頭,雖然對他的态度很反感,但是我在這個問題上也覺得師父的這種推斷有點草率,可能起不到什麼效果。
“第二。
”師父見我們并不服氣,接着說,“我們看到的這種縫線,是醫院外科手術專用的可吸收縫線,這種縫線可以在手術後一個月内被機體逐漸吸收。
也就是說,手術做完後一個多月,在死者體内的縫線應該就被吸收掉了,看不見了,但是我們現在看見的是一根完整的縫線,雖然已經有明顯的被吸收的現象,但是依舊說明死者手術離她的死在一個月之内,加上我們推測死者有被藏屍的過程,這個過程也有一個半月的時間,所以,我們隻要查一下案發前三個月之内進行膽囊手術的患者,可能就查清了屍源。
”
聽師父這麼一說,我立即充滿了自信。
“可是,能确定這個死者就是我們縣的嗎?”李法醫問。
“這個問題很重要,但是我之前已經推斷過,死者是山區的。
附近的幾個山區縣的縣醫院都要調查。
”師父說。
“我們有五個縣都在山區。
”李法醫說,“五個縣,三個月的時間,膽囊手術有多少啊!”
“不需要每個開過膽囊的人都要查。
”師父說,“這就是我說的第三,我們可以注意到死者乳··房下側的類似疤痕的東西,結合我們找到的縫線,基本可以斷定這就是進行膽囊手術遺留下的疤痕。
”
我們茫然的點點頭,不知道師父說的這個第三能有什麼突破。
師父說:“膽囊手術的切口能切到這裡嗎?”
“你是說,醫療事故?切口切錯了?”李法醫恍然大悟一般的說道。
師父搖了搖頭,我也搖了搖頭,對李法醫的邏輯推理能力表示不屑。
“縣醫院開膽囊,還能開錯位置?”師父說。
“我覺得應該是膽囊異位。
”我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推測。
“非常好。
”師父見我說出了正确答案,顯得十分高興,“很多人存在膽囊異位的現象,這在術前檢查不一定能明确。
手術中,如果發現膽囊異位,隻有擴大手術創口才行。
結合我們現在看到的膽管的位置,基本可以斷定,死者的膽囊位置比正常人要高一些,所以手術中延長了手術創口。
”
“所以,我們隻需要在山區的幾個縣的縣醫院查找案發前三個月以内進行膽囊手術、存在膽囊異位的27歲女性就可以了,我想,應該很快就能查到。
”我搶在師父的前面,把之前發現的線索串聯在了一起。
師父看着我,贊許的點了點頭。
當天下午,我和師父信心十足、雄赳赳氣昂昂的向專案組會議室走去。
在沒有我們提供支持的情況下,調查情況肯定是遇見了困難。
因為有總隊長的壓陣指揮,派出去的偵查員不敢懈怠,所以我們到達會議室的時候,大部分偵查員還沒有從偵查崗位上撤回來。
“6點開會,現在估計偵查員們都在吃飯。
”總隊長說,“怎麼樣,有發現沒有?”
師父笑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