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搖了搖頭,說:“很簡單。
第一,油菜花瓣沾有泥土,那麼可以判定是在油菜花地裡做的案,一片油菜花地裡躺下兩個人,而且油菜花花瓣和莖葉的斷裂是新鮮的,那麼,這片油菜花地有大片倒伏的地方就是案發現場。
”
我們紛紛點了點頭,倒伏了的油菜花,是不可能被重新扶正的。
師父接着說:“第二,我仔細檢查了死者的衣着,雖然被浸透,但是有些地方仿佛可以看到零星的石灰一樣的白色物體附着,而且死者的鞋子有明顯的蹬擦、刮擦的痕迹。
這樣的痕迹肯定是和有大面積的硬物摩擦形成的。
我仔細看了這裡的環境,沒有硬質的地面,都是泥土,那麼要形成蹬擦的痕迹就隻有在橋上,或者在牆邊。
”
我轉頭看了看周邊的環境,這樣的地方确實隻有屋牆、小橋具備大面積硬物的特征。
“在橋上作案就不可能沾到油菜花,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在牆邊作案。
這樣也符合牆上的白灰沾附到死者的衣物上。
牆邊都是隐蔽的地點,在這裡作案的可能性也很大。
”完美世界小說
“我來說第三吧。
”受到師父的指點,我有了靈感,“第三,屍體不可能自己走到很靠油菜花地的地方,即使死者再單純,也不可能和對方約見在那麼隐蔽的地方。
畢竟是來面試,又不是偷情。
所以,我認為,兇手肯定是從油菜花地的邊界挾持死者到油菜花地深處的牆根處,那麼我們可以看見的這個油菜花地的邊界到第一現場會有痕迹。
”
師父點了點頭:“對了,就是這麼回事。
據我推斷,雖然兇手挾持死者進入油菜花的路線不會非常明顯,但是油菜花向兩側傾斜的可能還是存在的。
順着這個軌迹進入油菜花地,很容易就可以找到油菜花倒伏的地點。
”
“我找河的南邊,師父找河的北邊,如何?”我迫不及待了。
十分鐘後,按照我們推斷的思路,師父在石河北側的油菜花地靠牆根處找到了一片倒伏的油菜花。
當天的光線非常好,沒有花費多少精力,我們便提取到了有價值的物證。
這個物證很讓師父感興趣,是倒伏的油菜花内發現了幾棵油菜花莖沾附了一些血迹。
“怕是死者的月經血吧?”我皺着眉頭說,“畢竟兇手是脫掉了死者的内褲,月經血有可能沾附在這裡。
”
師父慢慢的移除了倒伏在地面上的油菜花,指着地面的泥土說:“仔細看,這兩片泥土有明顯的下壓痕迹,結合附近的泥土分析,這裡應該是臀部着地、反複掙紮壓迫地面導緻的,簡單說,就是臀印。
”
聽師父一說,看起來還真是像。
“如果是臀印,那麼月經血的流出應該會沾附在這一片的油菜花上。
”師父接着說:“但是我們發現的血液,是在旁邊倒伏的油菜花上,所以我覺得是死者的血的可能性不大。
”
我看了一眼,發現臀印和發現血迹的油菜花殘枝有幾十公分的距離。
“如果是死者的内褲被扔在那裡,内褲上的血迹浸染到油菜花殘枝的呢?”
“不不。
”師父說,“不可能。
殘枝上的血迹濃度不小,呈流注狀,是流上去的,而不是擦蹭上去的。
”
“這樣看,這個血迹的價值就很大了。
”我點了點頭說,“總之去檢驗吧,很快能知道結果的。
排除了死者的血,我們就有抓手破案了。
”
“另外。
”我突然想起了某件事情,“這個房子裡沒有人住嗎?”
刑警隊長指了指油菜花倒伏所在的那片牆根:“你是說這個?這好像是個印刷廠吧?”
“怎麼了?”師父插話問道。
“是這樣的。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