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點10分,我們一行人馬準時到達了上午發行的作案現場進行現場實驗。
晚上的現場和白天似乎有些不一樣,但并不是想象的那樣伸手不見五指。白天仿佛沒有動靜的廠房原來晚上都在生産,雪亮的燈光從窗戶照射出來,把油菜花地照的挺亮。這個實驗不用做了,因為我們清楚的可以看到油菜花的錯落有緻,更别說蹲一個人在哪了。
“看來鄭國說的是事實啊。”我說,“那麼這個光頭就很可疑了。”
“現在不僅僅是光頭的事情。”師父說,“下午你說的問題值得思考。為什麼兇手沒有捂壓死者的口鼻腔,死者不呼救嗎?顯而易見中心現場旁邊的廠房在這個時間點還是在開展工作的,廠房裡面肯定有人,窗戶透出來的光線可以找到強奸發生的地方,犯罪分子不害怕驚動廠房裡的人?”
“我還在想,為什麼兇手能夠輕松脫掉死者的衣物,又能把衣物穿的那麼整齊。”我說,“沒有光線肯定是不行的。目前看,這樣的光想足夠可以完成了。不過,師父說的問題确實值得思考。”完美世界小說
“我們可以去廠房裡面看看嘛?”師父問。
“沒問題。”大隊長帶着我們繞道廠房正面的大門,走進了廠房。
沒有想到看起來破舊的廠房,隔音效果是如此之好,外面并沒有發現多大的噪音,可是走進廠房,卻發現廠房内的噪音非常巨大,連近在咫尺的人互相說話都要扯着嗓子。原來這是一家印刷廠,為了不打擾附近居民的休息,内裝潢采用了隔音材料。
“這樣看,即便是外面敲鑼打鼓,廠房裡也聽不見一點聲音了。”我恍然大悟。
師父說:“這,不是關鍵。目前看,兇手肯定是熟悉這個廠的情況的人,甚至都有可能是這個廠的職工!”
我點了點頭,說:“對,如果不熟悉,肯定不敢在這面牆的外面犯罪。即便在這裡犯罪,也應該阻止馬小蘭呼救。正是因為兇手非常了解廠房的情況,所以才用更多的力氣控制馬小蘭的雙手,而不顧她的呼救。”
“是的。”師父贊許的點了點頭,“肯定是熟悉這個廠的人做的案。去問問,這個廠裡有光頭嗎?”
“真找光頭?鄭國的話靠得住嗎?”大隊長說。
“既然通過調查肯定了鄭國對這一片不熟悉,那麼基本可以否定他的作案可能。既然不是他作案,那他就沒有必要撒謊。”
師父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們都沉默了,因為我們看見了一個剃着光頭,身穿印刷廠工作服的40歲左右男人拎着一個水桶從外面走進了廠房。更讓我們感興趣的,是這個男人卷起了衣服的袖子,右上臂清晰可見兩道血紅的抓痕。
男人走進廠房,乍一擡頭看見一屋子的人,而且有幾人身着警服,轉頭就跑。
我和師父相視一笑,因為我們知道他就是跑的再快,也快不過我們的刑警。
看着刑警将光頭押上警車,我和師父一拍即合,悠閑自得的去街邊大排檔吃了一頓夜宵,打着飽嗝走進了縣公安局刑警大隊審訊室。
隻是一頓夜宵的功夫,光頭就全部招供了。原來發案當天光頭和平常一樣,8點左右去石河打水回廠房打掃衛生,經過油菜花地的時候,發現一個年輕女孩背着書包正在油菜花地旁邊翹首以望。看着年輕女孩窈窕的身姿,光頭立即産生了歹念,趁女孩不注意将她拖進油菜花地裡靠近自己廠房的牆邊實施強奸。馬小蘭誓死不從,抓破了光頭的手臂,光頭一時惱怒就掐住了馬小蘭的脖子,本來是想吓唬吓唬她,沒想到自己用力過猛,待他松手時馬小蘭已經斷了氣。發現馬小蘭已經死亡,光頭吓得魂飛魄散,跑到油菜花地邊抽了根煙,覺得屍體放在這裡,他脫不了幹系,于是又重新回到現場,穿好了馬小蘭的衣服,将其扔進石河,想僞造死者系失足落水死亡。未曾想,24個小時以後,警察就出現在了他的廠房裡。
想到馬小蘭慘死的場景,我又沒忍住脾氣,上前打了光頭兩個耳光,同樣被偵查員拉了開來:“别打、别打,打傷了會說我們刑訊逼供,不利于案件起訴。”
我憤憤不平的回到了賓館,但願這個無辜孝順的女孩可以安息,她死不瞑目擔心着的老父親可以節哀,可以受到有效的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