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地點了點頭。
我走進屋内,一股刺鼻的乳膠漆的味道撲面而來。
我悄悄問偵查員:“他們家最近刷了牆?”
偵查員說:“哦,這個我們調查過了,最近這邊房子要拆遷,吳明路家的房子大,如果再裝潢精美一些的話,拆遷款會多很多,所以在吳明路失蹤之前,他們家就開始裝修了。
”
“吳明路失蹤以後呢?”我問。
“他失蹤以後,仍在裝潢,昨天剛弄好。
”
“這個裝潢的時間段,也太巧了吧。
”我走到牆邊用手指蹭了蹭雪白的牆壁,感覺牆上的乳膠漆仿佛仍沒有全幹,“裝潢一般在每天什麼時間段開展?”
“早上9點到下午2點,吳明路不在家的時間。
”偵查員說,“這個問題,隔壁鄰居證實了。
”
我在吳明路的家裡繞了一圈,突然發現壁櫥的角落裡放着一本做工考究的日記本,本子上寫着吳明路的名字。
我大聲問道:“大姐,這個日記本我可以看看嗎?”
靠在門沿的胡麗麗黯然點了點頭。
我翻開日記本,本子裡工整地寫着每一天的日期,日期後面是花銷的賬目。
看細目,應該是吳明路的個人賬本。
我無心關心吳明路的日常花銷,飛快翻到日記本的最後一頁。
“5月25日,香煙10元,白酒12元,晚飯8元。
”
“既然吳明路是早七晚七的上班制度,白天他肯定不在家,記不了賬。
”我壓低了聲音,興奮地說,“這筆賬應該是25日晚上吳明路回到家才記的。
說明吳明路25日晚上是安全到家了。
我們需要偵查的時間段又縮短了。
”
偵查員點了點頭。
“他晚上8點才能到家,第二天早上7點半應該到廠裡但是沒有到,這個時間段便是死者被害的時間。
”林法醫說。
“師兄,咱不能先入為主啊,沒有依據說他是被害的。
”我笑着和林法醫說。
“哈哈,也是。
”林法醫的态度明顯改變了許多,看到我之前的幾點發現,他對我的信任度也在增加。
我走出屋内,彎下腰問胡麗麗:“大姐,26号早晨,你回家以後,家裡一切正常嗎?”
胡麗麗仍然用一樣的态度,默默地點頭。
“被子也是疊好的?”
胡麗麗點頭。
“請節哀吧。
”看樣子是問不出什麼情況了,我安慰了一句,走出了死者家。
當我走出死者家小院,發現死者的鄰居一家三口用一種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我們,我頓時從他們的眼神中讀出了一些意思。
難不成,他們是有話對我說?
我走到他們家門口,回頭看看确認胡麗麗沒有跟出院外,拿出茶杯說:“老鄉,給我倒點兒水行嗎?”
走進死者鄰居家裡,我立即問:“麻煩問一下,前兩天,也就是25号晚上,你們聽見什麼動靜沒有?”
鄰居小夫婦一齊搖了搖頭。
“那你們對老吳的死,有什麼看法呢?”
鄰居小夫婦又一齊面露難色。
我看了看在門外等候的偵查員,說:“放心,如果你們有線索,就直說,你們也不想死者蒙冤對吧。
我是省公安廳的,相信我。
”
林法醫在一旁附和:“對,沒事的,說吧。
”
鄰居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有一點兒懷疑,我們也說不好,隻是聽說老吳今天出交通事故死了,所以覺得有些蹊跷。
”
“你們是認為老吳有可能是被别人殺的?”
“不是,我們就是覺得有些可疑。
老吳失蹤前一天,也就是24号,我家的三條狗丢了兩條。
”鄰居說。
“丢狗?”林法醫對鄰居的文不對題感到有些意外。
我揮了揮手,示意讓林法醫不要插話。
鄰居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