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所以我們沒有發現死者身上有工具損傷。
如果是專門來殺人或者是來偷東西的,至少螺絲刀、匕首要帶一個吧。
”
“有道理。
”永哥說,“我知道你剛才說手套是什麼意思了。
你是說小偷在雜物間裡潛伏的時候發現了這隻手套,就順手戴上了,對嗎?”
“是的!”我興奮地說,“這就是為什麼兇手戴了一隻手套,形成老太太脖子上那種特征性損傷的原因!”
“如此這般,”喬法醫對我刮目相看,說,“就可以解釋所有的疑點了。
那麼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第一,兇手在雜物間潛伏幾個小時,雜物間的東西上有很厚的灰塵,他很有可能在雜物間的物件上留下痕迹物證。
之前我們找得不仔細,現在帶勘查燈去,再仔細找找。
”我慢慢說道,“第二,兇手發現孫老太突然回家,躲進了雜物間而沒有躲在東卧室,說明他了解房屋的結構和擺設,也了解孫老太一家一般不會去雜物間,加之他是為了順手牽羊,那麼,這個兇手應該是熟人,而且離孫老太家不遠。
下一步就查一下這個村子裡頭有沒有手腳不幹淨、有前科劣迹的人。
”
“能确定有前科劣迹嗎?”偵查員問道,這個線索對偵查員非常有用。
“我覺得可能性會比較大。
”我說,“他有反偵查意識,不然他為什麼要把金萍母子的屍體運走,而不一起運走孫老太的屍體呢?”
“對,想轉移我們的視線。
”永哥插話道,“他一定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從中發現了問題。
”
偵查員走到解剖過道的外面,招手喊陪同我們一起到殡儀館的轄區派出所民警過來。
轄區派出所民警顯然被屍體熏得已經吐了一會兒,這會兒看偵查員在招手喊自己,隻有無奈地皺着眉頭走了過來。
我笑着走了出來,問:“這個村,有沒有因為盜竊被打擊處理過的?”
“有啊,賀老二。
”派出所民警對自己轄區的情況了如指掌。
“側面了解一下這個人在發案當天的情況,有沒有作案時間以及發案後他的行為舉止,如若可疑,就留置盤問,别讓他察覺到風聲,跑了就麻煩了。
”偵查員說。
隔行如隔山,偵查員的這個部署讓我連連贊許地點頭。
案件偵破就是這樣,一旦有了突破口,便如洪水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對金萍母子的屍檢,成為了本案的突破口,當我和永哥下午在賓館房間喝茶聊天之際,案件偵破工作捷報頻傳。
下午4點30分,痕檢員打電話過來,興奮的聲音在電話聽筒中跳躍:“真的有痕迹,一枚鞋印,一枚指紋。
這小子想找鐵質工具的,找了個鐵棒槌,拿了一下沒拿動,留下了鞋印和指紋。
”
因為之前我們去雜物間看過,裡面很雜亂,各種腳印交叉在一起,所以我不放心地問:“能确定與本案有關嗎?”
“确定,都是非常新鮮的,不過位置很隐蔽,若不是仔細查找,還真找不到。
”
興高采烈地挂了痕檢員的電話還不到半個小時,偵查員又打來電話:“經查,賀老二很可疑,于是密采了指紋,和現場的對比,認定同一。
”
當我和永哥高興地擊掌慶賀之時,另一組負責監控賀老二的偵查員也打了電話來,說:“根據局領導指示,人我們已經抓了,馬上開展審訊,你們來不來旁聽?”
事實果然和我們的分析驚人的一緻。
當天,賀老二途經孫老太家,見家門大開,孫老太不在,于是溜門入室準備偷些東西,沒想到剛準備偷拿挂在堂屋的鹹鴨子時,孫老太回來了,他匆忙躲進雜物間。
因為手上沾滿了鹹鴨子的油膩,賀老二就在雜物間順手拿起一個布狀物擦手,擦完手發現居然是個手套,于是順手戴在自己的手上。
金萍回來後,他聽到孫老太和金萍争吵,老太說金萍不厚道,身上有1000元錢走哪兒帶到哪兒,防她像防賊,自己又不會偷她的。
賀老二頓時來了興趣,等晚上3人都睡下了,賀老二就出來找那1000元錢,沒想到驚醒了孫老太,于是隻有下手掐死了老太。
掐死老太後,賀老二十分驚恐,準備逃離現場時,金萍已被驚醒,打開了房間的大燈。
沒等到金萍叫出聲,賀老二就沖過去壓住金萍,捂住她的嘴導緻金萍也窒息而死。
賀老二看已經殺死了兩個,決定一不做二不休,下手殺死仍在熟睡中的孩子,然後把金萍母子的屍體運走抛屍,僞造金萍和孫老太發生糾紛、殺死孫老太逃離現場的假象。
這都是後來聽偵查員們說的,我和永哥沒有去旁聽審訊,因為我們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