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根,裡面的推拉式窗戶也是開着的,窗簾被風吹得飄起來。
“這個是新鮮的鋸痕嗎?”我指着那兩根被鋸斷的栅欄。
汪法醫點了點頭,說:“現在痕迹檢驗部門已經确定兇手是從這裡出入的,但是沒有發現可以認定犯罪分子的痕迹物證,兇手應該戴手套了,是有備而來。
”
我又跟着汪法醫繞着房子走了兩圈,沒有發現什麼新的線索,于是我說:“不如,我們抓緊時間,進中心現場看看吧。
”
我和汪法醫穿好現場勘查裝備,小心翼翼地走進中心現場。
現場的一扇卷閘門已經被民警撬開了,我們從被掀起的卷閘門走進現場一樓,發現現場一樓是個大廳,大廳裡擺放了各種婚紗和各種用于婚紗攝影的器械與背景。
大廳的東頭用鋼化玻璃隔開一間小屋,玻璃門上挂着一個“财務室”的牌子。
我走到财務室的門口,拉了一下玻璃門。
玻璃門沒有鎖閉,我和汪法醫一起走進去。
“财務室裡有情況嗎?”我問。
“經過勘查,犯罪分子并沒有進入财務室。
”汪法醫說。
“這個保險櫃也沒有被侵入的痕迹?”我注意到财務室的牆角有一個保險櫃,于是指着說,“如果是搶劫殺人,犯罪分子又是從一樓進入的,那麼他應該先在這個沒有人住的财務室裡找一找财物,對吧?”
汪法醫點了點頭,說:“不僅如此,經過對二樓的勘查,發現主卧室的櫃子、死者的衣服裡共有現金7萬元,而且都放在比較容易發現的地方,隻要兇手簡單翻找,就能發現。
”
“所以,現在認為是尋仇殺人,對嗎?”我問。
“是的。
”汪法醫說,“如果是搶劫,沒必要殺這麼多人,連襁褓中的嬰兒都不放過。
現在專案組的全部力量都在尋找死者生前的矛盾關系。
”
我點了點頭,簡單看了一下整潔的财務室,拍了拍手,說:“走,師兄,上樓看看。
”
其實走在樓道中,我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從樓梯上轉過一個彎,上到二樓,發現眼前的景象慘不忍睹。
上到樓梯的盡頭,就看見一具30多歲的男屍隻穿着三角褲衩側卧在走廊上,身下一片血泊。
這具男屍經确認是這家婚紗攝影店的主人張一年。
屍體的後面房門大開,走廊上的血迹非常淩亂,一直延伸到屋内。
“你看,搏鬥痕迹非常明顯。
”汪法醫指着地面上淩亂的拖擦型血迹說。
我蹲下身來,簡單看了看男死者的屍體。
屍體皮膚上基本都沾染了血迹,死者完全成了一個血人,到底身上有多少處創口看不清楚。
但是,屍體身上的血迹形态引起了我的注意。
死者的大腿外側有十餘條流注狀的血迹,血迹的流注方向是從大腿的前側面流向後側面,流注的血迹已經幹涸,在皮膚上形成了血痂。
雖然還有其他擦蹭、接觸狀的血迹在這十幾條流注狀血迹的上面覆蓋,但是流注狀血迹的方向還是清晰可見。
死者大腿後側和小腿後側皮膚完全被血迹覆蓋,淡淡的血迹蓋滿了大部分皮膚,呈現出一種淺血的狀态。
總覺得這樣的血迹形态有些不正常,但是我又理不清思路。
我沒有繼續思考下去,挑沒有血迹的地面一步一跨地“蹦”進了主卧室。
主卧室非常大,衣櫃、大床、茶幾、沙發、電視機和組合櫃一應俱全,還顯得非常寬敞。
主卧室的地面也有很多搏鬥形成的淩亂血迹,胡亂地塗在地面。
主卧室的床邊靠着一具年輕的半裸女屍,女死者經确認是男主人張一年的妻子鄭倩。
鄭倩同樣也隻穿了一條三角褲衩,雙手緊抓着一條毛巾被,蓋在自己的胸前。
毛巾被已經被血迹完全浸染了,同樣也無法看清創口的位置。
鄭倩的頭仰在床上,微張着嘴巴,瞪着圓溜溜的雙眼。
“不會有性侵害吧?”我皺起了眉頭,工作這麼久,我最怕看見的就是強奸案件,總會有一股怒火憋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