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房屋,深深吐了一口氣,平複一下悲憤的心情。
擡腕看表,已經接近11點了,我轉頭對汪法醫說:“走,去殡儀館吧。
”
“你不去吃個午飯再幹活兒?”
“不了,吃不下,我性子急,準備出發吧。
”我搖了搖頭。
這時,我看見林濤也是一臉悲憤的表情,他從現場走了出來,走到警戒帶外,拿出一根煙,蹲在地上自個兒默默地吸。
我看殡儀館的同志還在忙活,就走到林濤身旁,也拿出一根煙,點燃了說:“怎麼樣,痕迹有什麼發現?”
“經過對死者、110民警、120急救人員鞋印的排除,現場還發現了一個血足迹,初步判斷是犯罪分子所留。
”林濤說,“3個有屍體的現場,都發現了這種血足迹。
走廊上也有大量成趟的這種血足迹。
不過,大體的方向是從東側卧室往主卧室走,然後從主卧室再往小孩的卧室走,基本呈現出犯罪分子的活動軌迹。
”
“有沒有什麼特殊的痕迹?比如指紋?”我問。
“沒有,手套印發現了不少,可以肯定是戴手套作案的。
”林濤說,“還有,老年男死者的後背上發現了這種足迹。
”
“嗯。
”我點了點頭,“老年死者的後背創口很密集,應該是固定體位下形成的,你這麼一說,就可以肯定兇手是一隻腳踩住張解放,在其後背處亂捅的。
”
“太慘無人道了。
”林濤說,“簡直就是沒有人性。
”
我點了點頭,說:“你在這邊繼續加油吧,我去殡儀館了。
”
雷影市殡儀館是家全新的殡儀館,公安局也于殡儀館改建的時候,在殡儀館内征了一塊地皮,并且建設了省内數一數二的法醫學屍體解剖室。
這裡有兩個常規屍體解剖室,一個高度腐敗屍體解剖室,還有一個烈性傳染病屍體解剖室。
四間解剖室組成一個矩陣,各解剖室大門位于矩陣的四角,四間解剖室都有專用的通道連通。
進入殡儀館大門,朝東望去,就能看見這個貌似五角大樓的雷影市公安局法醫學屍體檢驗中心。
走到常規解剖室的門口,發現由四間解剖室組成的矩陣中央廣場停放着六張停屍床,床上放着白花花的屍袋。
白色的屍袋内側黃色的屍體皮膚和殷紅的血迹印染在屍袋上,讓人覺得陰森恐怖。
我簡單地分了組,大寶帶着兩名雷影市公安局的年輕法醫一組,汪法醫帶着其餘兩名雷影市公安局的年輕法醫一組,在兩個常規屍體解剖室中同時進行屍體解剖檢驗,這樣就提高了工作效率,可以在第一時間拿到關鍵線索和證據。
而我則穿着解剖服在兩個解剖室之間穿梭,成為兩組法醫的聯系橋梁,共通解剖時得到的信息。
屍體解剖工作按照“從易到難”的順序進行。
第一批屍體檢驗,兩個解剖室同時對兩名小孩的屍體進行解剖檢驗。
兩名小孩的損傷都非常簡單,張朋的胸口和上臂各有一處刺創,胸口的刺創直達心髒,貫穿了整個心髒,刀尖的末端還刺破了肺髒和後胸膜,在胸腔後壁上形成了一個小裂口。
張朋的上臂創口也是貫穿創,應該是一個抵抗傷,即張朋抵抗兇手下刀的時候,被刺穿了上臂,因為劇烈疼痛,他放棄了抵抗,才會被兇手一刀紮穿了心髒。
小女孩雙眼緊閉,稚嫩的頸部有一處巨大的刺切創,上衣和下巴沾滿了噴濺狀的血迹。
所謂刺切創是指刀子刺入人體後,沒有垂直拔刀,而是斜向拔刀,所以劃開了創口周圍的皮膚,顯得創口十分巨大。
小女孩的頸總動脈和靜脈全部被齊刷刷地割斷,屍·斑淺淡是因為她的血基本流幹了。
小孩子被殘忍殺害,令人格外悲憤。
法醫們檢驗完屍體後,仔細地縫合了解剖創口,一言不發地合力把屍體放進了冰庫。
第二批檢驗的是兩名女性死者。
兩名女死者的損傷同兩名小孩子類似,非常簡單。
老婦人戴林的胸口有三處創口,其中兩處刀尖都刺入了胸骨,但因為有胸骨的保護,刀子并沒有刺入胸腔,所以雖然在她的胸口形成兩處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