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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什麼了?”黃支隊早有心理準備。
“劉偉案發當天确實沒有離開雲泰。
”偵查員說,“經過對入住登記的查詢,我們發現劉偉當天上午在一家賓館裡開了一間房。
我們調取了該賓館的視頻監控,劉偉是上午十點開房入住,第二天早上七點離開的。
”
“也就是說案發時候他并沒有離開房間,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離開直接去殡儀館的,是嗎?”我問。
“是的,”偵查員說,“确定他沒有作案時間。
”
“看來我們抓錯人了。
”黃支隊說。
“沒有抓錯人。
”偵查員喜上眉梢地說,“和劉偉一同入住的還有一名女子,通過面部比對,确定是一名外号是瑩姐的女子,這個瑩姐涉嫌一起團夥販毒案。
目前可以肯定劉偉和這樁販毒案有關系,我們已經通過劉偉獲取了瑩姐的線索,現在派人去抓了。
”
“可是劉偉手臂有抓傷啊。
”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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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們也問了。
”偵查員說,“劉偉和這個瑩姐有一腿,抓傷是在親熱的時候被瑩姐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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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個劉偉是真的不想我們對他老婆動刀,他還是真的愛他老婆的。
也怪不得他對那天晚上的事情隻字不提,一是犯法,二是對不起他老婆。
”黃支隊說,“也好,順帶破了一起販毒案件。
不過,這樁命案,我們應該從何處下手呢?”
我喝了口水,說:“再去現場看看吧。
”
重新回到了案發現場,我仿佛比上次勘查有了更多的信心。
想起在賓館思考的問題,我徑直走到了大衣櫃的旁邊。
我沒有記錯,大衣櫃的下方确實壓着一些衣物和被褥。
我叫來兩個偵查員,合力把大衣櫃扶起,大衣櫃下方散亂地堆着一些衣物和被褥,露出大衣櫃壓痕以外的部分都被完全燒毀了。
我拉開大衣櫃的門,兩扇門是靠強力吸鐵石關合的,門沒有上鎖。
衣櫃裡面還挂着幾件大衣,沒有被大火燒毀。
我戴上手套,伸手去檢查大衣的口袋和大衣櫃裡的其他雜物。
檢查中,我發現了一個相框,拿出來看,裡面是一張俞婉婷和劉偉在冰天雪地中的合影。
照片上的俞婉婷身穿一件藍色的羽絨服,蜷縮在劉偉的懷抱中,笑容燦爛。
“把這張圖片技術處理一下,看看能不能看清衣服的牌子。
”我把照片遞給身邊的黃支隊。
大衣櫃的旁邊,放着一個不鏽鋼的茶杯,已經被燒得變了形。
我走過去拿了起來,茶杯挺重的,底座是圓形的棱邊。
我用聯苯胺測試了一下底座,出現了潛血反應[注釋:現場黏附的血迹量極少,肉眼無法觀察得到,但通過魯米諾、四甲基聯苯胺等化學藥劑可以顯現出來極微量的血迹形态,稱之為潛血反應]。
“這個茶杯底座直徑五厘米,呈圓形棱邊突起,和死者額部的細小創口剛好吻合。
茶杯底座又有潛血反應,說明這個茶杯很可能就是兇器。
”我說。
“可惜茶杯已經被燒,黏附大量灰燼,已經沒希望從這上面提取到指紋了。
”黃支隊說。
“或許它對我們的下一步推理分析有一點兒用處。
”我胸有成竹地掂量了一下手中的不鏽鋼茶杯。
我繞過正在用篩子清理現場灰燼的痕迹檢驗民警,走到了超市的收銀台前。
收銀台是玻璃制造的,已經被完全燒毀,櫃台裡放着的雜物都已無法辨認。
我撿起一截鐵棍扒拉着櫃台裡的炭末,突然,在外面明媚的陽光照射下,一個亮閃閃的東西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找來痕檢民警照了幾張櫃台的照片,然後小心地圍繞閃光的物體把周圍的灰燼分離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堆一元錢、五角錢的硬币。
“這是超市老闆放錢的錢盒?”我說,“這個私人小超市是沒有電子收款台的,看來收的錢都是放在這個錢盒裡。
”
痕檢員用篩子慢慢篩出了硬币附近的灰燼,說:“據痕檢角度看,這确實是一個錢盒,應該是用竹籃編制的。
”
“我知道了。
”我說,“雲泰盛産螃蟹,就類似是那個裝螃蟹的竹籃是嗎?”
痕檢員點了點頭:“不過基本已經被燒毀了。
”
“有紙币的殘渣嗎?”我問。
痕檢員搖了搖頭。
黃支隊這時候走了過來,說:“剛才你說的照片通過技術處理,可以看出俞婉婷穿着的羽絨服胸口繡有MCC商标字樣。
看來和我們在死者臉上提取的布片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