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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偵破的案件現場,辦案單位會去反複勘查,希望能發現更多的線索,或者印證更多的證據。
鄭巧慧被害案的現場也是這樣,依舊被封存着。
這也是一間獨立小門面房,門口的卷閘門下緣已經生鏽,卷閘門外拉着一條藍白相間的警戒帶。
派出所民警接到通知,已經早早等在那裡,見我們趕到,趕緊用鑰匙打開了挂在已經被撬壞的卷閘門鎖外的挂鎖。
我看了看卷閘門的鎖,對林濤說:“你看,這起案件中,兇手也鎖閉了卷閘門,這作案手段如出一轍啊。
”
“現在就寄希望于能在這個現場發現一些之前他們沒有發現的線索了。
”林濤說。
基本上這種低檔美容院的房屋結構都很相似,大廳後面有一個隔間。
從物品的擺放看,雖然鄭巧慧不像陳蛟那樣注意身材保養,但屋内收拾得幹淨整潔得多。
盡管如此,屋裡的氣味依然讓人不想久留。
密閉的空間裡完好地儲存着屍體被發現時的高度腐敗的氣息,混合着黴變的味道,讓人仿佛瞬間回到了兩個月前的慘案現場。
現場的地面鋪着白色地闆磚,有幾塊地闆磚上貼着黑色比例尺,比例尺旁邊無一例外是沾染了泥巴的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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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現場發現的鞋印比較一緻。
”民警見我和林濤蹲在地上看鞋印,介紹道,“不過經過鑒定,這些鞋印沒有比對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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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雨嗎?”我對痕迹檢驗領域不太精通,轉而問道。
“是的,下的雨還不小呢。
”民警說。
“如果下雨就價值不大了。
”林濤用鑷子夾起一塊泥土,左看右看,說,“要是沒有下雨,這些鞋子上沾着的泥巴倒是能說明一些問題。
如果下雨,任何人鞋子上都有可能沾有泥巴,而且這泥巴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
“時間不早了,我們要趕在晚飯前完成對這起案件現場的複勘工作。
”我說,“這樣,我們分工,我和大寶看中心現場隔間,林濤你和你的助手看外間。
”
專案組兩個月前對中心現場的勘查非常細緻,每一處物證都有标記和記錄,所以我和大寶找來找去都沒有發現能夠有突破的線索。
直到林濤的一聲“來看看這是什麼!”才讓我們重新燃起了希望。
林濤的掌心放着一片黃豆大的紅色物體,是一個布片。
“從哪裡找到的?”我說。
林濤指了指牆上的一枚水泥釘,說:“挂在水泥釘上,看起來還是比較新鮮的,說不定和案件有一定的關系。
”
“不是說不定,而是一定!”我激動地說,“因為釘子下方的牆上有一處擦蹭狀血迹。
”
我拿出随身攜帶的照相機,拍下這一處孤立的、卻沒有被原勘查人員重視的血迹。
“現場有翻動的痕迹,兇手在離開之前翻動了現場,所以這一處擦蹭狀血迹并沒有引起勘查人員的注意。
”林濤說,“雖然現場很多翻動部位有擦蹭血迹,但是沒有一處有指紋紋線,都沒有比對價值。
”
“但是可以證明兇手殺人是為了錢,”我說,“而且這一處擦蹭血更有價值。
首先,這個地方不可能藏錢;第二,這裡離大門還比較遠。
兇手為什麼要在這裡擦一下?”
“為了拿挂在釘子上的衣服。
”林濤說。
我笑着點點頭:“所以,你發現的這塊撕裂的小布片,非常有價值。
”
我接過布片,用手摩擦着。
因為我戴的是橡膠手套,觸感比紗布手套更敏銳,很快,我就得出了結論:“這是雨衣。
”
“對,當天下雨,”大寶說,“兇手來的時候穿了件紅色的雨衣!”
在我們的要求下,專案組提前召開專案會議。
這種不按規定召開的專案會議,通常隻有一種情況,那就是調整偵查部署。
當我宣布完我們的發現,确定兇手在殺鄭巧慧的那天夜晚穿的是紅色雨衣時,會議室裡發出了一陣噓聲。
“我們都正在努力做調查,”一個偵查員說,“把我們叫回來說的就是這個?有用嗎?下雨天,有多少人穿紅色雨衣知道嗎?我們英城城區就有将近兩百萬人口,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