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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是被兇手用膝蓋頂住後,扼壓頸部緻機械性窒息死亡的。
”肖大隊長顯得有些無精打采,我們找的線索,看來都要被當作驗證證據使用了,“兇手不懂人體構造,強行分屍,且在死者死前沒有和她發生性行為。
”
“其他還有嗎?”森原市公安局局長錢立業問。
肖大隊長搖了搖頭:“目前就看王超那邊怎麼樣了。
”
“咳咳,”我幹咳了兩聲,接過話茬兒,“關于死者的胃内容物,我要特地強調一下。
”
大家都把目光移到我的身上。
“死者生前喝了一些白酒,”我說,“吃的是青菜、辣椒、西紅柿炒蛋、海帶,沒有主食。
”
“那能說明什麼呢?”錢局長問。
“首先,說明死者是正在處于進食狀态的時候被害的。
”我說,“森原這一帶的居民是無米不歡的,每頓飯都要吃米飯,不然會覺得吃不飽。
死者的胃内容物形态尚存,說明進食後不久還沒有被消化,且胃内并不充盈,說明死者還沒有吃飽。
”
大家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我接着說:“其次,死者和兇手應該是單獨在家裡吃飯的。
因為死者的胃内容食物簡單,說明菜不多,差不多隻夠兩個人吃,沒有肉質食物,應該不是在飯店裡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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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大隊長點頭說:“是的,之前我們也分析了,兇手應該是在家中,具備兩種刀具的情況下,殺死死者後迅速分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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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眼肖大隊長,說:“最後,這說明兇手和死者熟識,且生活檔次不高。
除去死者是素食主義者的可能性,喝酒吃素菜,說明兩人關系應該比較近,不在乎排場、面子,且生活檔次不高。
”
“私奔了,還能有多強的生活能力?”主辦偵查員說,“根據你這三點判斷,基本就确定了王超是兇手!”
“也就是說,王超和趙紅在家裡吃飯的時候,因為一些瑣事矛盾,王超掐死了趙紅,然後分屍、抛屍?”錢局長說。
“當然,”我攤了攤手,說,“一切都是在死者确實是趙紅這個前提下。
”
“母親還能認錯自己的女兒嗎?”主辦偵查員說。
“不好說,”我在給大家潑涼水,“在那種激動的情緒下,而且屍體沒頭沒四肢,認錯的概率還是很高的。
”
“丁零丁零……”
話音剛落,肖大隊長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喂。
”肖大隊長接通電話,臉色随即陰沉了下來。
大家看到肖大隊長的表情,都暗暗預感事情有變。
“死者不是趙紅。
”肖大隊長放下電話,一臉失望地說,“DNA排除了。
而且,經過和失蹤人口DNA數據庫的比對,沒有發現線索。
”
大家紛紛低下頭,表示遺憾。
大寶不合時宜地卷了卷袖子說:“看來這案子還有些搞頭。
”
錢局長歎了口氣,說:“唉,還是趕緊先把找王超的那組人撤回來吧,别再浪費精力了。
”
“大家别灰心,”我強顔歡笑,“這案子條件還是很好的。
雖然DNA沒有對上,但是我們之前說的還都算數,隻要查清了屍源,和死者關系最近的人,就應該是兇手。
我還要補充一點,兇手是男性的可能性大。
因為把一具五六十斤的軀幹加上棉被運送到現場,是需要有力氣的,而且一個女性背着這樣的蛇皮袋,難免會引起别人的懷疑。
當然,不能排除雇用男性幫助的可能。
”
“我來說兩句吧。
”一直靜靜地坐在一旁的林濤開口了,“其實我們痕迹檢驗人員還是有很多發現的。
”
“你這家夥,有發現怎麼不早說?”我說。
“之前看大家信心滿滿,以為案件就這樣破了。
”林濤喝了口水,慢慢地說道,“經過對屍體包裝物的檢驗,蛇皮袋沒有商标,無法得知生産、銷售的地方。
棉花絮也是普通的棉花絮,經過微量物證檢驗,棉花絮上除了血迹沒有其他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棉花我們也檢驗了,是這一帶生産的棉花,估計方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