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吧?”
“我說的是‘雲泰案’啊!”我吼道。
黃支隊這才一驚,露出了欣喜的神色,聽完我的推斷,他又忍不住自責地歎一口氣:“如果我們早想到這一步就好了,法醫雖然對每個臨床科室的業務都會有所了解,但不可能精通每一個專業方向,我們以後還是要多多和醫院交流合作啊。
”
“别這樣,”我安慰他,“要不是在最後一名死者身體裡發現精液,我們也無法确證兇手患的就是這種可以治好的性功能障礙,更無法通過診療記錄來尋找兇手。
現在掌握了他治療的信息,我們才有更多的線索去抓他歸案,現在真相快要水落石出了,你該高興才對啊!”
雲泰市公安局的民警雷厲風行,在黃支隊布置完任務後,迅速兵分多路,對市裡各大醫院的留存病案進行了篩查。
沒想到一查才發現,患這種病的人還真不少。
什麼先天的、後天的、做了手術的、沒做手術的,厚厚的病曆本堆成了小山,而且三年前的病曆還不夠規範,要從小小的病曆本中找出患者的職業信息還真是大海撈針。
沒有辦法,隻有逐個兒摸排。
兩天的忙碌調查之後,一個叫水良的運鈔車押運員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這個水良,今年二十七歲,是先天性的逆行射精患者。
”偵查員介紹道,“兩年前,他結識了一個富家女,兩人很快結了婚,婚後不久水良就去市立醫院做了手術,手術後恢複得非常好,半年前兩人已經誕下一子了。
”
“各項條件都很符合,押運員有相似的制服、有逆行射精的病史且被治療成功。
”我點着頭說,“今年是二十七歲,那八年前就是十九歲。
十九歲開始作案,選擇的都是年齡相近的女生,也可以解釋得通。
半年前誕下一子,那麼一年前他的妻子正好是懷孕初期,不能進行性生活,所以他又出來作案了。
”
“可以密取DNA嗎?”黃支隊問。
“不太方便。
”轄區派出所民警說,“水良的嶽父是我們市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長。
因為這個董事長的妻子早逝,他一個人拉扯女兒長大,所以對女兒極為溺愛。
水良是入贅的,這個董事長心疼女兒女婿,就讓水良夫婦倆成天就在家裡帶帶孩子,不工作。
家裡還有保姆,所以沒法密取。
”
“那就申請拘留證,直接去抓人!”黃支隊一拍桌子,下了指令。
眼看真相即将大白,我也掩飾不住自己的激動,強烈要求偵查員帶我一起去抓捕。
我們趁着夜色趕到一個富人的别墅區中,遠遠地監視着水良家的動靜。
此時此刻,水良家的别墅窗口透出了些許暖黃色的燈光,隐隐能夠聽到嬰兒的哭鬧聲響。
“我就想不明白了,他有個這麼有錢的老婆,還要去強奸殺人?”我身邊的偵查員小聲抱怨道,“就算拿點兒錢找小姐也比奸殺強啊?”
“還真不好說,”我輕聲說,“前兩天我剛辦一個案子,就是一個性功能障礙的人,心理超變态!我覺得吧,像他這種性功能有問題的人,不排除心理上也有問題。
說不定,他就是迷戀那種被害人反抗的感覺。
”
偵查員一臉惡心地搖了搖頭。
“萬一抓錯了人怎麼辦?”黃支隊一時沖動發布了命令,現在有些後怕,“畢竟這家有孩子,給這麼小的孩子留下陰影,我們可就是在造孽了,能不能想辦法把那孩子隔離開?”
“怎麼隔離?”偵查員說,“一隔離,嫌疑人還不跑了?不過說得也有道理,不如我們先撤,找機會再動手?”
黃支隊猶豫不決。
我悄悄走到别墅的一棵樹旁,這是棵前不久被暴風刮歪了的石榴樹。
引起我注意的是,樹幹上捆着的固定樹幹的繩子。
那個熟悉的繩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