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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做個實驗,看一看水龍頭要開幾天,水才會繼續到門外來?”大寶問。
打開浴室門,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
為了讓水流不再繼續破壞現場,指揮部已經差人關閉了物業公司的自來水總閥門,水龍頭不再噴水了。
但是在這炎熱的天氣下,浴室内密不透風,溫水源源不斷地噴了那麼久,即便已經關閉水龍頭幾個小時了,室内的溫度還是較室外高出幾度。
在溫濕的環境中,屍體腐敗加速,我們一進門,夾雜着腐敗氣味和血腥味的空氣便刺激着我們的嗅覺神經。
“在這種環境下,想通過屍體溫度和腐敗程度判斷死亡時間是不可能了吧?”林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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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地漏在同時排水,但地面還有一些積水。
我們擺好現場勘查踏闆,走獨木橋一樣向屍體所在的位置靠近。
兩具屍體相距甚遠。
黃色頭發的女孩屍體俯卧在離浴室大門兩米的地面上,赤身裸·體;而黑色頭發的女孩蜷縮在浴室最内的一角,側卧,面向地面,赤身裸·體。
兩人的頭面部都被淡紅色的血水和頭發覆蓋,看不清眉目。
“屍體腐敗程度和空氣環境的關系太大了。
”我一邊翻開屍體的眼睑,摁壓屍體的背部皮膚,一邊感歎道,“死者的小腹部已經出現了屍綠,并且向上腹部擴散,這是腸道開始腐敗的征象,一般這個季節,是要三天以上的。
但是屍體的角膜呈雲霧狀,半透明,還可以看得見瞳孔,這是死亡四十八小時之内的征象。
屍·斑基本穩定了,指壓不褪色,說明是死亡二十四小時以上。
”
“那怎麼辦?”林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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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環境下,還是角膜混濁程度和屍·斑的狀況更貼近真實死亡時間。
至于内髒腐敗,溫濕環境下加快一些很正常。
”我說。
林濤仰頭看了看浴室頂上閃爍的防水燈,說:“燈亮着,死亡二十四小時以上,四十八小時以内,那麼說明她們是前天晚上遇害的。
”
我點了點頭。
“屍體會說話。
”大寶高興地說,“咱不用往浴室裡注水做實驗了,不環保。
”
“我們來的時候,看見這兩個水龍頭在噴水。
”偵查員皺着眉頭,指着浴室最内側的兩個水龍頭說。
顯然,他快受不了這浴室裡的氣息了。
“你們來的時候,水位有多高?”我問。
“基本淹沒了屍體的三分之二。
”偵查員說。
我歎了口氣:“如果是強奸案件,提取到生物檢材的概率也很小了。
”
“為啥?”林濤問。
“精液是水溶性的。
”我說。
“那是不是強奸案件也沒法知道了?”偵查員問。
我搖搖頭,說:“别急,大寶剛才不是說了嗎?屍體會說話。
”
血液被水擴散到了浴室地面的所有角落,想通過現場血迹分布來進行現場重建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就連放在浴室門口角落的木凳上的死者的衣服都有些濕潤。
這樣的現場,法醫要做的就是進行一些屍表檢驗,及時和痕迹檢驗人員溝通,以期待發現線索。
我讓大寶沿勘查踏闆到角落裡的女孩屍體邊,我自己則走到大門口的女孩屍體邊進行檢驗。
“誰動了屍體?”我叫道。
“沒有啊。
”負責現場保護的民警一臉委屈,“我們來的時候她就趴那兒的。
而且你看,她枕部受傷,正好趴着摔倒嘛。
”
女孩的後枕部有幾處挫裂創[注釋:挫裂創指的是鈍性暴力作用于人體時,骨骼擠壓軟組織,導緻皮膚、軟組織撕裂而形成的創口。
一般在頭部比較多見],邊緣不整齊,創腔内組織間橋很明顯。
綻開的頭皮露出了白色的顱骨,創口邊緣黑黃相間的頭皮下組織觸目驚心。
創口附近沒有血迹。
“剛才他們說了,水位隻到達了屍體平躺面的三分之二。
如果她是俯卧的,後腦勺的血迹為什麼被沖刷幹淨了?連附近頭發上都沒有黏附明顯的血迹,”我說,“而且屍體的屍·斑位于背部,這是死者死後仰卧了二十四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