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屍·斑才會固定在背部。
”
“是啊,這樣的情況,一般都是死後二十四小時以上,再翻轉屍體的現象。
”大寶的聲音從遠處角落裡傳來,帶着些許回音。
“可是……可是确實沒有人能進來動屍體啊。
”民警說,“我一直都在外面看着的,廁所都沒上。
”
我笑了笑,說:“别緊張,不是說你失職。
死者27日晚間死亡,在28日晚間至今天你們來之前,可能有人來這裡動了屍體。
”
民警眨巴眨巴眼睛,沒反應過來。
大寶的聲音又從角落裡傳出:“哎,你說會不會是劉傑前天晚上殺了人,今天早晨來了以後,出于某種目的,翻轉了一下屍體以後再報的案?”
“有可能有可能,這種賊喊抓賊的事情多了去了。
”民警連忙接上話茬兒。
“可是他出于哪一種目的呢?”我說,“這是在暴露他自己啊。
”
“你們還别說,”一直在沉默地刷門的林濤,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說,“大寶說的還真有可能。
”
“哦?”我有些許興奮,站起身來,向林濤走去。
猛地起身,我突然有些暈厥,在勘查踏闆上扭曲了兩下,努力維持着平衡。
“是這樣的,”林濤見我的姿勢有些滑稽,笑着說,“這個門外面是暗鎖,裡面有一個把手、一個插銷,可惜都上鏽了。
因為載體差,所以很難留下指紋。
”
“不對,”我沿着踏闆走到林濤身邊,說,“兇手如果從外面把門虛掩上,應該接觸的是門的側面,因為外面沒有把手。
”
“所以我就重點刷了刷門的側面,”林濤點頭說,“可是這個破門,條件也很差,有一些可疑的紋線都沒有比對價值,但我倒是在插銷上發現了一個殘缺的指紋。
”
我眯着眼睛看插銷。
林濤對身後的技術員說:“劉傑的指紋樣本采集了嗎?”
技術員點點頭,從随身的包裡拿出一張指紋卡。
偵辦命案的時候,遇見人就先采集指紋,這種意識已經在技術員們的腦海裡根深蒂固了。
林濤把剛才拍攝指紋的相機打開,放大了指紋,和指紋卡進行比對。
“指紋就是好,”我羨慕地說,“不像DNA,做個比對要好幾個小時。
指紋比對,分分鐘的事情。
”
“是他。
”林濤沒有答我的話,但是他冒出的這句話讓在場所有的民警雀躍。
“狗日的,”主辦偵查員說,“我就看他不像個好東西,還忽悠我們。
他還信誓旦旦地告訴我們說他動都沒動浴室門。
沒動浴室門怎麼會在門上留下他的指紋?”
“證據确鑿,”我說,“門上有他的指紋,他可能動過屍體,可是他都不承認,你們先去審訊吧。
注意一點,就是要搞清楚他為什麼殺人,今天早上為什麼又要動屍體。
”
主辦偵查員點點頭,信心滿滿地離開。
“有的時候,命案的偵破就是一枚指紋的事情。
另外,我覺得,我們倆是不是要陪大寶一起去參加一下他奶奶的葬禮?”我問林濤。
林濤點頭。
“不用了吧?”大寶說,“屍體還要檢驗的,不管案子破沒破,命案的屍體都要檢驗的。
”
“我知道,不用你教。
”我笑着說,“屍體現在要運回殡儀館陰幹。
全身都是水就開始檢驗,弄不好就會遺失掉屍體上的痕迹。
”
“是啊是啊,”林濤說,“屍體還是要在妥善時機檢驗比較好,這個案子,我還是覺得證據有些不紮實。
”
“沒事兒,你的任務圓滿完成,剩下的,就是我們法醫的事情了。
”我自信地拍了拍林濤的肩膀。
“嘿!嘿!”林濤閃躲開,“别戴着手套就拍啊,我這襯衫老貴了。
”
我和大寶小心翼翼地幫助殡儀館的工作人員把兩具濕漉漉的屍體裝進裹屍袋運走,我們三人也乘車趕往殡儀館,去參加大寶奶奶的葬禮。
北方地區的風俗真是不少,作為長孫的大寶因為遲到,被他的父母狠狠地批了一頓後,滿臉委屈地在腰間纏上了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