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風俗習慣十分感興趣。
這幾天我買了一些關于風俗習慣和典故的書,正在研讀。
也看到一些古人獻祭活人的案例,但是沒有這樣捆綁在墓碑上,擺出一副被強奸的姿勢的先例。
“說的有道理,”大寶擡起胳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明天我們去查一下那個墓碑是誰的,看起來是個大戶人家,看看他們有沒有可能去獻祭活人。
”
死者的頸部有一圈索溝,很深,皮膚被曬了一天,已經皮革樣化了。
死者雙眼眼睑球結合膜彌漫着出血點,心血不凝,指甲烏青。
顯然,她是被兇手用繩索勒住頸部,導緻機械性窒息死亡的。
“被捆綁了四肢,然後再勒頸,受害人确實沒有能力反抗。
不過,輕微反抗是有的,四肢捆綁處有輕微脫皮,還有,捆綁腳部的繩索,綁在樹上的繩扣都已經松了,民警一碰就脫落了。
”我說,“如果是SM,不可能下這麼狠的狠手勒頸吧。
”
案件性質一時間陷入了困境,現在沒有特别好的依據來推斷兇手到底是為了什麼去殺害死者。
但我們的直覺,覺得這要麼是一起封建迷信引發的獻祭殺人,要麼就是侵财。
為什麼扮成一個性侵害的現場,可能是因為兇手有想法沒實現,或者兇手是在僞裝,以轉移我們偵查部門的注意力。
來來回回找了很多遍,屍體上沒有發現其他有價值的線索。
我們整體提取了死者的胃腸,開始研究她最後的進餐情況。
研究死者的胃内容物是一件非常惡心的事情。
法醫必須把死者胃内容物一勺一勺舀出來,并且逐個分析胃内容物的形态,從而判斷死者最後一餐吃了什麼,給偵查提供一些線索。
眼前這個死者的胃内容物已經所剩無幾,都是一些面糊狀的東西。
“按理說,人的胃内容物排空時間是六個小時,晚飯時間通常是六點,距她淩晨三點死亡,至少是晚飯後九個小時了,胃早就空了。
既然她的胃裡還有一些東西,說明她在零點左右,還吃了一些東西,面食,應該是餅幹之類的幹糧。
”
“她晚飯沒有吃,從小腸内容物綜合已知的死亡時間看,她大概是在7月3日中午一點到兩點左右吃的飯。
”大寶把死者的小腸整齊地排列在解剖台上,全部剪了開來,研究她的小腸内容物,“小腸中間有大片空白區,一直都沒吃東西,直到大約零點的時候,吃了點兒面食。
”
“大部分食糜都已經消化成糊狀了,”大寶接着說,“但有一些不容易消化的纖維還可辨,應該是有菜有肉,哦,還有西紅柿皮。
”
“看來她昨天中午正常吃完飯後,就被劫持了。
”林濤說。
解剖完畢,我們正準備進一步提取死者的恥骨聯合,進行年齡推斷的時候,負責聯絡的偵查員走進解剖室說:“胡科長請你們趕緊趕往市局七樓會議室。
”
我擡頭看了看表,打了個哈欠:“有發現嗎?都十一點了,困死我了。
”
“有的。
”偵查員點點頭,“這個女的身份已經搞清楚了。
”
“這麼快!”我說,“那我們沒必要去做恥骨聯合了,給她留個全屍吧。
怎麼查到的?”
偵查員說:“你們屍檢的同時,支隊所有的民警都參與了外圍搜索的工作,很快我們就在墳場出來的路邊找到了死者的全部衣服。
另外一組民警,從岔路口另一條路去了廢棄的磚廠,在廠房裡發現了一些新鮮的餅幹袋子,還有一個女式挎包。
挎包裡有些便宜的化妝品、名片,還有個錢包。
錢包裡沒有錢和銀行卡,但有身份證和一些打折卡。
”
“對對對,死者确實在零點的時候,吃了些餅幹之類的幹糧。
”我說,“高度吻合,這個身份證應該就是死者的。
”
“DNA還在進行,和身份證主人的父母進行比對。
”偵查員說,“不過毒物化驗結果已經出來,可以排除死者生前服用過有毒或者安眠鎮定類的藥物。
”
“死者沒有反抗,沒有被下藥,”我輕輕地說道,“還能和兇手安靜地在那麼偏僻的地方待了那麼久,還在一起吃幹糧,甚至去了墳地被脫衣服、被捆綁都沒有多少掙紮。
這,能說明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