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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叫戚靜靜,人如其名,安靜内向。
從死者的親戚、朋友、同事的口中我們知道,戚靜靜的父親下崗後,就沒了穩定的工作,靠給工地幹些苦力賺錢,她母親前不久罹患了癌症。
擔負着全家幾乎全部經濟收入的戚靜靜,為了能給她母親治病,這段時間像是瘋了一樣地賺錢。
戚靜靜是個裝潢公司的銷售推廣人員,幹得多,賺得多。
她今年雖然隻有二十一歲,但初中專畢業後就在行業裡摸爬滾打的她,也已經算是個老江湖了,在建材行業有着一些人脈。
大家都很喜歡她恬靜的性子,所以,業餘時間,為了賺更多的錢,她也會當一些中間人。
比如介紹某建材廠買某原料公司的原料,她從中獲取一些中間人的牽線費用。
“這種公司的銷售,成天都是在外面跑業務的,”主辦偵查員說,“很少有坐班。
所以,昨天一整天,戚靜靜的同事都不掌握她的行蹤,隻是紛紛反映,這些天,戚靜靜一切正常。
”法醫秦明
“戚靜靜還是處女,”大寶說,“調查看,她是不是可能有同性戀或者性變态之類的傾向呢?”
偵查員搖搖頭,說:“沒人反映這方面問題,而且,事發當天中午她去相親了。
”我欲封天小說
“我們調了死者的手機話單,電話非常多。
”胡科長補充道,“是可以印證,死者昨天中午十一點接到了相親對象的電話,應該是赴約了。
十二點到兩點之間,有很多電話,查了一下,要麼是客戶的,要麼是公用電話,都沒有什麼好的線索。
三點左右就關機了。
”
“這個相親對象很可疑啊,”大寶說,“是個什麼人?”
“一個來龍番做生意的小老闆,叫曹哲。
”偵查員說,“半個月前來龍番開了個店,現在正在裝修。
”
“他多高?”林濤一邊問,一邊拿出等比例的鞋印照片。
通過排除現場民警、死者和發現屍體的村民的鞋印,林濤找到了很多枚一樣的鞋印。
不出意外,這個鞋印就是兇手留下的。
“一米七,”偵查員說,“瘦瘦的。
”
“很有可能啊。
”大寶說,“你看,哪個小姑娘會随随便便就被人脫衣服?我估計啊,有可能是相親相上了,然後和小老闆找了個隐蔽的地方談戀愛去了,哪知道小老闆是個變态。
”
“脫衣服并不一定是自願的,”胡科長說,“衣服全是碎的。
也就是說,兇手是用刀子割碎了衣服,脫掉的。
”
“之所以用刀子割,而不是強行脫。
”我說,“可能是因為兇手先捆綁了死者。
既然四肢被捆綁,衣服就沒辦法脫了,隻有割開。
”
“那戚靜靜為什麼就這麼容易就範?”大寶問。
我搖搖頭,表示不解。
“不太可能。
”林濤說,“根據鞋印推算兇手的身高應該在一米八左右,即便有誤差,也不會誤差這麼多。
”
“我也覺得不可能。
”我說,“剛來龍番半個月的小老闆,怎麼會對那麼隐蔽的地方那麼熟悉?還知道有墳地,有廢棄磚廠?我在龍番生活好幾年了,都不知道。
”
“不管可能不可能,”陳局長發話了,“他可能是最後和戚靜靜接觸的人。
人我們已經抓了,正在審訊。
”
我皺皺眉頭,沒說話,心裡對這個局長的魯莽表示厭惡。
“你們先查吧。
”林濤顯然也有些厭惡,擡腕看看表,說,“這起案件的種種表現,都是一起侵财案件。
一個老闆,侵财不強奸?我也懷疑,但保留意見。
不早了,我們要休息了,明天有消息出來再說。
”
深夜回到家裡,鈴铛睡眼惺忪地起床給我下了碗面條,坐在我身邊,一邊看我狼吞虎咽,一邊聽我說故事。
“那你覺得會是什麼案件呢?”鈴铛問。
“我覺得啊,可能就是某種祭祀的儀式。
”我說。
“那你看沒看墓碑上的字兒啊?”鈴铛說,“如果是祭祀,應該選擇一個有紀念性的日子吧?”
“對啊!”我拍了下桌子,“我後悔我開始沒想到,沒去看啊。
要不,你現在陪我去看看?”
“我才不去。
”鈴铛一臉驚恐,“别那麼拼命,早點兒休息吧。
”
我哈哈一笑,親了鈴铛一口:“逗你呢。
墓碑又不會跑,明天去就可以啦。
不過你這真是提示了我,賢内助啊!”
“說得那麼恐怖……”
第二天一早,我約了林濤、大寶,駕車趕到現場。
現場還有十幾個民警正在進行搜索,我徑直走到發現屍體的墓碑旁。
抗日英雄李華夏烈士之墓。
原來這是一個烈士的墓碑,新中國成立後修建的衣冢墓。
聽說正是這個李華夏的後人堅決反對,甚至用了極端手段,才讓開發商放棄了這一片土地。
生于一九一零年九月初八,卒于一九四一年六月初四。
我猛地打了個激靈,拿出手機查了下萬年曆:“案發是在昨天淩晨,昨天就是農曆六月初四!”
我看見林濤和大寶一起打了個激靈。
林濤笑着說:“目測,這案子要破啊。
”
專案組的第一步行動受到了挫折,對曹哲的審訊一無所獲。
曹哲說,他根本就沒有看上戚靜靜,當天中午在一起吃完飯,就